時間:2021/9/22 16:17:40 來源:佛像雕塑藝術(shù)
李公麟
(1049-1106)
李公麟,北宋著名畫家。字伯時,號龍眠居士。舒州(今安徽舒城人)。神宗熙寧三年進士,歷泗州錄事參軍,以陸佃薦,為中書門下后省刪定官、御史檢法。
好古博學(xué),長于詩,精鑒別古器物。尤以畫著名,凡人物、釋道、鞍馬、山水、花鳥,無所不精,時推為“宋畫中第一人”。李公麟因風(fēng)痹致仕,歸居龍眠山莊,自作《山莊圖》,為世所寶。傳世作品有《五馬圖》《維摩詰圖》等。
鳳頭驄
錦膊驄
好頭赤
照夜白
滿川花
李公麟《五馬圖》 26.9×204.5cm
珂羅版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圖書館
李公麟:
攝“馬”精魄 不死不休
宋代是中國繪畫的最高峰,畫院制度的確立開啟了中國“士人畫”的新高潮。作為“宋畫第一”,李公麟的聲譽隨著他筆下的駿馬而蜚聲朝野。這位21歲就考中進士的畫壇“怪杰”,在他31年的仕途生涯中,始終保持著旺盛的創(chuàng)作力。
在編輯《宣和畫譜》時,僅宮廷收藏的李公麟畫作就達107件。直到晚年臥病在床時,李公麟仍然信手在被子上畫來畫去。
李公麟善于學(xué)習(xí),走“傳統(tǒng)”與“造化”兼師的路線,而尤以“造化”為重。在淵源家學(xué)的基礎(chǔ)上,他廣泛學(xué)習(xí)前輩畫家顧愷之、陸探微、韋偃、韓幹等人的畫作,又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突破前人的束縛,“大率學(xué)韓幹,略有增損”。最終,李公麟的繪畫功力在駿馬上得到完美體現(xiàn)。
蘇東坡有云:“龍眠(李公麟號龍眠居士)胸中有千駟,不唯畫肉兼畫骨?!狈Q贊的便是李公麟。無論是奔跑在原野上的野馬,還是局促在馬廄中的貢馬,抑或是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不畏前險的軍馬,在李公麟的筆下都顯得熠熠生輝。
李公麟高超的畫馬成就來自對生活的細致觀察和對技巧的純熟鍛煉。他喜畫馬,除了向傳統(tǒng)學(xué)習(xí)之外,還經(jīng)常去“騏驥院”觀察御馬,“終日縱觀,至不暇與客語”。
所以他不但對于馬的形狀和姿勢知道得很清楚,就連馬的生活習(xí)性也都非常熟悉,因此李公麟年輕時就以畫馬出名,為人所喜愛。
宋 李公麟 五馬圖
紙本水墨 29.5cmx225cm 日本東京末次三次私人收藏
此畫分五段描繪北宋元佑初年西域邊地進獻給皇帝的五匹名馬,每匹馬左側(cè)有黃庭堅題箋,分別說明馬的年齡、身高、進貢年月等。
不過現(xiàn)存《五馬圖》只有四馬題箋。前四匹為“鳳頭驄”、“好頭赤”、“錦膊驄”、“照夜白”,第五匹無名,應(yīng)是“滿川花”。每匹馬前面均有一牽馬人。卷后有黃庭堅贊譽李公麟的跋。此畫中的馬及牽馬人,均是畫家根據(jù)真實對象寫生創(chuàng)作的。
畫作筆線遒勁秀雅,淡墨暈染精妙,表現(xiàn)五匹毛色狀貌各不相同的馬,或靜止,或緩步徐行,比例準確,神完氣足。蘇軾喜李公麟畫之馬甚矣,在其《三馬圖贊并引》贊嘆道:“龍眠胸中有千駟,不惟畫肉兼畫骨。”
李公麟擅長白描,
大部分作品都是直接畫在紙上,不施色彩。
《五馬圖》中的“照夜白”
就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白描畫法之妙。
整匹馬僅靠幾條線來表現(xiàn),
腹、背、臀、胸的線條
依著馬體的結(jié)構(gòu)濃淡起伏,圓勁而有彈性。
鬃毛和馬尾的筆法如行云流水、文秀飄逸,
使馬的氣韻顯得十分超逸脫俗。
這幅畫在清宮珍藏200多年,末代皇帝溥儀退位后,以賞賜溥杰的名義盜運出宮,曾為日本東京末次三次私人收藏,戰(zhàn)后不知所蹤,目前我國僅存珂羅版。
相傳,有一次騏驥院中來了幾匹西域進貢的寶馬,個個健美挺拔、生氣盎然?;兆趷巯Я捡R,便命令專人飼養(yǎng)。李公麟一如既往地來此畫馬,見到新來的胡馬,激動不已,便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地在畫布上描繪出良馬的神色。
然而,畫成后,馬卻死了。人們揣測因為李公麟的馬畫得太逼真,把活馬的精魄攝去了。這則消息不脛而走,李公麟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以致后來管御馬的小吏見了李公麟就緊張,生怕他來畫馬,又把馬給畫死了。小官吏沒有辦法,最后只得編個說辭來誆李公麟:“你對馬這樣著迷,恐怕將來自己也會變成馬哩!我勸你以后不要再畫馬了?!?nbsp;
除了繪畫,李公麟還是個官員。在蘇東坡和王安石鬧黨爭的時候,他既非新黨又非舊黨,但卻能與蘇東坡和黃庭堅保持良好的關(guān)系,實為難能可貴。
《蘇軾詩選》里面就有《戲書李伯時畫御馬好頭赤》和《次韻黃魯直畫馬試院中作》,“山西戰(zhàn)馬饑無肉,夜嚼長稭如嚼竹。蹄間三丈是徐行,不信天山有坑谷?!笨梢?,他們之間的友誼已經(jīng)超出一般的官場交往,而是至交了。不僅如此,在李公麟的畫作上常??梢钥吹蕉说念}字。
《五馬圖》是李公麟的傳世真跡,雖然本幅上并無他的署款和印記,但是卻有他的好友黃庭堅的箋題和后跋為保證。
此畫南宋時由內(nèi)府收藏;元、明兩代,由柯九思、張霆發(fā)等人收藏;到清代康熙年間,流落在河南商丘宋犖家;乾隆時,《五馬圖》入清宮;到清末,由于時局動蕩,《五馬圖》悄然離開故土,流散日本至今。
黃庭堅 跋《李公麟五馬圖》 行書紙本 27×19.8cm
釋文: 余嘗評伯時人物似南朝諸謝中有邊幅者,然中朝士大夫多嘆息伯時當在臺閣,僅為善畫所累。余告之曰:伯時丘壑中人,暫熱之聲名,儻來之軒冕,殊不汲汲也。殊不汲汲也。此馬駔駿,頗似吾友張文潛筆力,瞿曇所為識鞭影者也。黃魯直書。
《五馬圖》畫的是西域進獻給宋廷的五匹駿馬,分別為鳳頭驄、錦膊驄、好頭赤、照夜白和滿川花,每匹馬均有奚官牽引。三人為西域裝束,兩人為漢人打扮。人馬造型準確,均以單線勾出,線條概括洗煉,流暢而含蓄,馬的神采矍奕,人物衣冠不同,神情各異。
至于馬的來歷,《宋史·哲宗紀》有簡要記載:“元祐三年……是歲,三佛齊、于闐、西南蕃入貢”。此三國中,只有于闐產(chǎn)花馬,《五馬圖》中的花馬“滿川花”便來自此處。令人遺憾的是,黃庭堅在后跋中寫道,當李公麟完成“滿川花”的寫照后,這匹名馬不久又死掉了,“蓋神駿精魄,皆為伯時筆端取之而去”。這雖是一種巧合,卻表達了黃庭堅對李公麟藝術(shù)的高度評價。
蘇軾62歲所書《三馬圖贊》(殘卷)
前半部分已佚現(xiàn)藏故宮博物院
釋文:下禮部。軾時為宗伯,判其狀云:朝廷方卻走馬以糞,正復(fù)汗血,亦何所用?事遂寢。于時兵革不用,海內(nèi)小康,馬則不遇矣,而人少安。軾嘗私請于承議郎李公麟,畫當時三駿馬之狀,而使鬼章青宜結(jié)效之,藏于家。
紹圣四年三月十四日,軾在惠州,謫居無事,閱舊書畫,追思一時之事,而嘆三馬之神駿,乃為之贊曰:吁鬼章,世悍驕。奔貳師,走嫖姚。今在廷,服虎貂。效天驥,立內(nèi)朝。八尺龍,神超遙。若將西,燕昆瑤。帝念民,乃下招?;H歸云,逝房妖。宋 李公麟 臨韋偃牧放圖
絹本設(shè)色 46.2cmx429.8cm 北京故宮藏
母本系唐代韋偃的作品,是李公麟奉旨而摹,共畫了1286匹馬和143個人。全卷氣勢如虹,起首雄壯剛勁,漸趨柔和平緩,構(gòu)圖從密集緊湊漸成疏松流暢,敷色精細而無華麗之氣,畫風(fēng)清雅,淳樸溫潤。
在《臨韋偃放牧圖》中,李公麟出色地描繪出了當時皇室苑囿中牧放的馬群。作為馬背上的民族建立起來的朝代,“唐人極重馬政,各苑俱以百千萬計,偃蓋寫當年苑中放牧之景”。
這幅長卷從右向左展開,在高低不平的土坡和無垠的平原間,牧者驅(qū)趕著大群馬匹蜂擁而來,馬嘶人叫,熱鬧異常;中段以后,馬群逐散開成組,各自活動,有的低頭、有的嬉戲、有的飲水、有的奔跑,姿態(tài)各異,情趣盎然。整幅作品中,共計1200多匹馬,栩栩如生、洋洋大觀。
從總體看,宋代繪畫從筆墨到風(fēng)格樣式都呈多樣化,但是有兩種比較大的風(fēng)格旨趣始終貫穿于整個宋代畫壇,此消彼長且相互糾葛直至后世,即院體畫風(fēng)和文人畫風(fēng)。
宋代文人畫家們的志趣所指多在花草和山林,多涉足花鳥山水,人物畫則顯得冷清。但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是,文人畫的思潮卻滲透和影響到各個畫種,包括人物畫。
維摩居士像 絹本水墨 91.5cmx51.3 京都國立博物館藏
此圖為臨仿李公麟作品。畫中的維摩詰以老年居士的形象出現(xiàn),頭戴巾子,袒胸露懷,手握拂塵。雖似病入膏肓,卻目光如炬,足以震懾觀者。床的后側(cè)站立著天女彷佛作散花之姿。維摩詰表情沉穩(wěn),衣飾床榻用線細膩而洗練,筆墨嚴謹而協(xié)調(diào),也顯示出李公麟母本畫作的白描畫功底。
李公麟,字伯時,祖籍安徽舒州。因安慶桐城郊外有一龍眠山,李公麟晚年告老,曾居于山下,才自號龍眠居士或龍眠山人。李公麟家富收藏,多得名畫,無所不有。
《宣和畫譜》言其“博學(xué)精識,用意至到,凡所目睹,即領(lǐng)其要”,又道“凡古今名畫,得之則必臨摹”而至“集眾所善。以為己有”。
他早年師法吳道子,一方面其畫不失吳生的造型精準和筆墨的嚴謹,而當然的不免有過于板刻,拘于形模。米芾說:“以李嘗師吳生,終不能去其氣”。
吳道子在唐朝也好,宋代也好,還未被納入文人畫的范疇,而自唐以降,吳道子被諸家諸派爭相學(xué)習(xí),過度解釋,早已流俗化和民間化。
而又極度重視文人意趣的米芾,看到的自然不是吳道子畫中優(yōu)秀的那一部分,流俗也好,板刻也好,恰恰是去文人畫之氣,正是他們當時力求打破和克服的。
李公麟生就一個典型的文人士大夫,二十二歲考中進士后,一生歷任各種官職,其志向卻不在官場,而是山林?!缎彤嬜V》載其“從仕三十年,未嘗一日忘山林,訪名園陰林,坐石臨水,翁然終日”,平日結(jié)交往來的又都是蘇軾黃庭堅等學(xué)術(shù)大咖,不管從自身的主觀趣向,還是外在環(huán)境浸染,區(qū)區(qū)一個“吳生之氣”怎會困住李公麟。
維摩演教圖 紙本水墨 34.6cmx207.5cm 北京故宮藏
這是根據(jù)《維摩詰所說經(jīng)》創(chuàng)作的人物故事畫。畫維摩詰與文殊師利論辨的情景。畫作運筆既有變化,又富實感。衣紋稠密流暢,圓勁中有頓挫。領(lǐng)口、袖邊及發(fā)髻皆施以淡墨,神將鎧鉀和座榻紋飾一絲不茍。為傳世人物畫中的佳作。
該圖卷后有明人沈度、董其昌和王稺登跋語。關(guān)于這幅畫的作者歸屬,徐邦達先生就提出:此圖白描畫法流利精致,為宋人佳作,未必是李公麟所畫。也有專家認為是元人畫。傳世的李公麟作品風(fēng)格多樣,水平高低不一,真?zhèn)位祀s。
正如王稺登所言:“李伯時人品畫法名重當世,故一時效之者眾,魚目夜光,慧眼自辨”。《五馬圖》和《摹韋偃牧放圖》為歷代鑒賞家公認的李公麟代表作。
對照二圖《維摩演教圖》在技法上明顯遜色,筆墨簡潔含蓄不足,當是師承李公麟的白描人物畫,或是《維摩詰圖》的摹本。類似作品在明清人的著錄書中多有記載。
后人把這類畫不加篩辨全都掛在李公麟名下,凡白描人物皆李公麟繪矣。但此圖又不同于元代何澄、王振鵬、張渥等人的白描畫法。因此將該圖定為宋人畫是恰當?shù)摹?
首先,根據(jù)《北宋畫家李公麟》一書的資料顯示,李公麟不僅是“官員畫家”,更是詩文兼長的文人。
王安石、蘇軾、蘇轍、黃庭堅、晁補之、米芾、秦觀、僧仲殊、蔡肇、張文潛等同時代著名文豪詩霸皆對他詩文贊唱,僅蘇軾寫給他的詩文赫然近40首(篇)之多,這在蘇軾是絕無僅有的,且名句疊出,如“東坡雖是湖州派,竹石風(fēng)流各一時。董逌《廣川畫跋》評李公麟:“伯時于畫,天得也,常以筆墨為游戲,不立寸度,放情蕩意,遇物則畫,初不計其妍蚩得失。
至其成功,則無毫發(fā)遺恨。此殆進技乎道,而天機自張者耶!”可知后來李公麟的畫作著意不在于外物,而是呈現(xiàn)立意在先放情蕩意的傾向和情趣。
李公麟嘗自述道:“吾為畫,如騷人賦詩,吟詠性情而已,奈何世人不察,徒欲供玩好耶!”這樣全然開脫的放任,已遠過蘇軾的文人畫思想。這種放然的繪畫主張,不得不說是同時也受佛家禪學(xué)的影響。鄧椿提過李公麟“學(xué)佛悟道,深得微旨”。
再者,李公麟宣揚的佛法孝道忠節(jié)之類的作品,如《維摩演教圖》、《孝經(jīng)圖》、《女孝經(jīng)圖》、《君明臣良圖》、《忠節(jié)圖》、《臨顧愷之女史箴圖》等具有教化意義,在當時屬于“主旋律”。主旋律作品以超一流藝術(shù)表現(xiàn)思想、表現(xiàn)手法創(chuàng)作并得以千百載流傳,難道對今天的主旋律畫家創(chuàng)作沒有一點啟迪與勉勵?
上世紀五六七十年代的中國畫壇涌現(xiàn)過不少可圈可點的主旋律畫家的主旋律作品,如錢松喦的《紅巖》至今被人津津樂道,最關(guān)鍵的就是思想、技藝結(jié)合得高度完美,否則便不會贏得好評,遑論傳世。及此,不能不提煥發(fā)墨線魅力的李公麟白描的出神入化。
西岳降靈圖 絹本水墨 26.5cmx513.7cm 北京故宮藏
此作傳為李公麟摹吳道子之壁畫。卷尾署名賀方回的題跋,說李公麟十分珍愛唐代李將軍的西岳廟壁畫粉本,臨摹而有此作,畫的是西岳大帝下臨凡間出游巡獵的場景。
西岳大帝。西岳大帝是道教體系中的華山之神,為五岳大帝之一,職掌五金陶鑄坑治,兼羽禽飛鳥之事。五行中西方屬金,白色,所以畫面雖然不著一色,可以想象西岳大帝是穿白袍、乘白馬的。西岳大帝不僅騎著駿馬高高在上、氣宇莊嚴,形態(tài)也比旁人大出一圈。
白描自“畫圣”顧愷之開派,到了李公麟這里登峰造極,“宋畫第一”的美譽即仰仗其白描藝術(shù)所賜?!鞍酌枰詥尉€勾勒塑造對象,不用色彩渲染,所以也稱‘白畫’。由于李公麟發(fā)揮了白描的豐富表現(xiàn)力,也使白描成了一個獨立的畫種。
就此而言,李公麟無疑是中國畫史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元代大書畫家趙孟頫稱李公麟為‘白描之祖’,雖然不是很準確,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保愊槊鳎├罟牍P下的人物、鞍馬、佛陀、器皿、魚龍白描,形神相顧,氣韻清空,深刻影響了元明清時期一些重量級人物畫家以及繡像版畫。
裝飾豪華美麗的牛車成功地引起了沈從文先生的注意和研究。在沈先生的考證中,第一輛為長檐金犢車,且“駕車用二牛背加錦韉為僅見”。
金犢車是對牛車的美稱,典故出自《世說新語》,東晉丞相王導(dǎo)家拉車的小黃牛蹄角瑩潔如玉,價值千金,故稱金犢牛。長檐就是牛車上一個長長的罩檐棚頂。
車上還有六根挑桿支成的木架,便于在雨雪酷暑時撐起幔布,在惡劣天氣時保護車棚、駕車人和牲口。
在古代牛車的形制的裝飾都是有等級的,像圖中這樣華麗的牛車可是“諸王三公”才能乘坐的。第二輛車僅可見靠前部分覆瓦狀車篷和牛,也屬于長檐車形。
第三輛車可見完整的“喇叭口型”棚頂,是唐代十分流行的形制。
白蓮社圖卷 紙本水墨 34.9cmx1254.8cm 遼寧博物館藏
遼寧博物館藏的《白蓮社圖卷》流傳過程中一直被目為李公麟所作,近人經(jīng)研究始定為李公麟外甥張激之筆。描述東晉慧遠法師于廬山東林寺白蓮結(jié)社的故事。
全圖共分七段,繪十二僧七士共十九賢,利用樹石泉橋而自成段落。人物衣紋以蘭葉描法為主,剛健流暢如行云流水,形象栩栩如生。
慧遠法師與陸修靜在虎溪橋旁握手笑談
曇順法師與宗少文手拿執(zhí)杖在林間徜徉
有大貓-皮
道生大師盤坐,輕依扶手講經(jīng),道敬、雷次宗、曇詵圍在一旁聽經(jīng)
周續(xù)之、道昺、曇恒在文殊菩薩像前捧經(jīng)頌佛
佛馱耶舍與佛陀跋羅陁羅二尊者對坐
劉遺民、張詮、惠永、惠持、惠睿圍于石桌研討佛經(jīng)
東林寺有一座蓮花池,于是指花為名,命名為白蓮社
白蓮社圖卷 紙本水墨 30.2cmx593.1cm 美國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
另一個版本的白蓮社圖,該畫筆法油俗,用筆輕飄恣睢,不到宋人水平,更不會是李公麟作品。描繪白蓮社成員的活動情景的《蓮社圖》歷來諸多名家描繪之,后又幾乎全歸在李公麟名下,魚龍混雜。
本卷中的人物包括謝靈運、陶淵明、陸修靖、慧遠法師、劉遺民、張詮、慧永法師、慧睿法師、慧持法師、雷次宗、釋曇詵法師、竺道生、釋道敬法師、耶舍尊者、跋陀羅尊者、宗炳、周續(xù)之、張野、釋曇恒法師、釋曇順法師、釋曇昺法師等二十來人。
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
民國蔡乃煌行書跋
明皇擊球圖卷 紙本水墨 32.1cmx523.2cm 遼寧博物館藏
這幅畫描繪唐玄宗打馬球的場景。位于畫面正中的這個人就是李隆基,騎一駿馬,神情專注。圍在他身邊的這些人有的頭戴官帽,有的頭上插著簪花,手持球桿,和皇帝爭搶著地上的小球。畫上無作者款印,后有明傅著、吳乾、董其昌、年羹堯的題跋。
流傳中一直被目為李公麟所作,從畫風(fēng)判斷應(yīng)是南宋人所畫。畫中人物的衣紋,大抵是沿用李公麟的“高古游絲描”來刻繪,筆法細厲,墨法精微,不是李公麟畫格,但仍不失佳作。畫面布局疏密有致,線條流暢。畫中人物姿態(tài)各異,靜中有動,富于變化。
這居然有年羹堯大將軍的題跋,難得難得
而細究之下,如《五馬圖》中人物馬匹的描繪終究算不上“以筆墨為游戲”,不論是人物的造型生態(tài)或者筆墨的運用都相當嚴謹而出彩,再者《宣和畫譜》贊其畫“至于動作態(tài)度,顰伸俯仰,大小美惡,與夫東西南北之人才分點,畫尊卑貴賤,咸有區(qū)別”,“所畫狗馬鷹隼,器服人物一一皆世間所有,精致絕倫,有目者率能辨之”。
如此不一而足,這應(yīng)是李公麟畫格的一個重要方面,而非將其看作是一般的文人墨戲那樣。正所謂蘇軾之言:“有道有藝,有道而不藝,則物雖形于心,不形于手”。
李公麟外在的手法技藝上能達到吳生的水準,但沒有停留在這一層面,他的審美境界已過吳生遠矣——“創(chuàng)意處如吳生,瀟灑處如王維”,既可摭前輩精絕處又不一味蹈襲前人。
在北宋時代大背景下,可視為由院體的嚴謹工致而提升至文人氣逼格的瀟灑和自在。
商山四皓會昌九老圖 紙本水墨 30.7cmx238cm 遼寧博物館藏
此幅圖是由《會昌九老圖》和《商山四皓圖》合并起來的,敘述的是二個故事,描繪秦末高士東園公、甪里、綺里季和夏黃公四人避亂隱居中商山的故事,以及唐朝時,由胡杲、吉玫、劉貞、鄭據(jù)、盧貞、張渾、白居易、李元爽、禪僧如滿等九位七十歲以上的友人在洛陽龍門之東的香山結(jié)成“九老會”之故事。
四皓、九老或觀棋,或遠望,或拄杖,或會友,完全是宋朝時文土家居生活的寫照。本卷入清宮重裝時中間以黃綾隔水斷開。整幅作品筆致纖弱工謹,清秀典雅,取材于隱居生活、文士會友,與士人畫關(guān)系密切。
本圖畫風(fēng)技法近于南宋牟益,故成畫時代當在南宋,舊題李公麟作不可信。歷代畫目著錄和流傳后世的“商山四皓圖”、“會昌九老”圖繪多為單繪,遼寧博物館所藏為合卷,將商山四皓與會昌九老故事作為一個共同的題材而加以描繪,忽略了近一千余年的歷史間隔。
這一創(chuàng)意確實比較罕見,但由之亦可看出,這兩個故事早在宋時就已經(jīng)非常深入人心了,所以也才有將兩種題材合并為同一的創(chuàng)繪。
這些斷語在我們看不到幾個李公麟真跡的今天都太過膚淺,《宣和畫譜》中收錄他有一百多幅作品,那么《宣和畫譜》的編撰者們出于時代的優(yōu)勢,能夠遍覽李公麟的畫作,所言自有客觀中正之處。
《宣和畫譜》后載:“其成染精致,俗工或可學(xué)焉,至率略簡易,則終不可近也”。嚴格說來,李公麟的成染精致,只是我們看到的表面。而率略簡易才是李公麟畫中最高妙之所在,也正是其文人畫本色的關(guān)鍵。
龍眠山莊圖 紙本水墨 28.9cmx364.6cm 臺北故宮藏
《佩文齋書畫譜》說《山莊圖》用王維《輞川圖》的畫法:“而行筆細潤,乃有超越之意”。蘇軾為之記,蘇轍為之賦詩。《山莊圖》不僅是一幅遠離塵囂的山村風(fēng)俗畫卷,更體現(xiàn)了莊主思想傾向和生活情致。
蘇軾在《題李伯時〈山莊圖〉后》說,李公麟在龍眠山,并非留意一草一木,然而《山莊圖》“其神與萬物交,其智與百工通。”所以他稱李公麟為“有道有藝”的畫家。
龍眠山莊李公麟晚年歸隱龍眠山所建,背倚高山,面臨平疇,視野曠闊,龍眠河繞西側(cè)南流,明末桐城文士孫中 作《過李公麟山莊舊址》詩:“居士莊猶在,園林看轉(zhuǎn)移。山川渾日舊,花鳥自今時。月散花椒影,煙沉墨竹枝。閑來搜勝跡,登眺客心悲?!?
有唐以來,可以說吳道子代表的是人物畫的最高成就。而到李公麟,他則是宋代人物畫無可爭議的巨擘。
而也正是以李公麟開始,唐宋人物畫的審美之分野始開。鄧椿道:“郭若虛謂吳道子畫,今古一人而已,以予觀之,伯時既出,道子詎容獨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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