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1/5/25 16:18:09 來源:收藏雜志
謝稚柳致朱澤信札
在當(dāng)代書畫鑒定家中,謝稚柳(1910年~1997年) 可能是留下信札最多 的一個。大凡與他有過交往者,無不存其手澤,以致無論在拍賣行還是書畫收藏家手中,都能不時見其信札。他所寫信札,往往隨意而為,不拘成法。所用之信箋,也多是因地制宜,并無考究:或繪畫用紙的邊角料,或包裝物品的牛皮紙,甚至用過的信封背面等。當(dāng)然,也有不少是有朱絲欄或烏絲欄的豎寫信箋。
就連書寫工具也是不拘一格,有毛筆, 也有鋼筆,偶爾還能見到圓珠筆或鉛筆。無論哪種載體,零縑斷楮,均曲盡其性,清潤雅麗,體現(xiàn)其深厚的學(xué)識涵養(yǎng)與筆墨情趣。從其致朱澤的短札中即可窺其一斑。
該信之信封并無郵戳,上書:
謝稚柳致朱澤信封
朱澤為原安徽省文聯(lián)秘書長,曾與賴少其、陳登科、那沙、魯彥周、江流、王影等同為安徽省文聯(lián)的黨組成員,長期從事文化工作,與文化界名流多有交游,在詩書畫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賴少其從安徽退休回到廣州定居后,曾與其多有書信往還。在蘇庚春、謝稚柳、徐孝穆、唐云等人的信札中,經(jīng)??梢姷剿拿帧K且粋€活躍于安徽地區(qū),與全國書畫界名家均有往來的美術(shù)活動家。
曾見一通謝稚柳致徐 =孝穆的信札中提及:“孝穆兄:手書奉悉。朱澤畫可即畫就,然今日已十四日,見此書后,不知來得及取去否?即頌近祺!謝稚柳,十四日”,可知朱澤通過徐孝 向謝氏求畫,三人同屬一個朋友圈中。信中“昭秋”,資料闕如,未詳是何人,但在謝稚柳1974 年書《沈尹默詞五首手卷》中,曾有如下題記:“右詩詞五首為沈尹默先生所作,其前四首則為一九六六年六月三日在杭州所作,寫寄一平、同生、蘇平、漫之、昭秋諸同志。時先生正養(yǎng)疴西湖,先是先生并有所作詞八首,亦先此寫寄諸同志,留在同生同志處,則今已不可尋覓矣?!薄耙黄健睘橥跻黄剑?914~2007年),原名王炳真、王一萍,山東榮成人,歷任上海市委書記、上海市人民政府副市長等。
“漫之”為曹漫之(1913~1991年),字符鵬,山東膠東(今平度)人,歷任西泠印社顧問、上海市民政局局長、華東局副秘書長、上海政法學(xué)院副院長等。據(jù)此可知,“昭秋”當(dāng)為與謝稚柳、沈尹默等熟稔的官員或美術(shù)活動家。
該信并無年款,信封稱謂中“徽州專區(qū)革委會”全稱為“徽州地區(qū)革命委員會”,成立于1968年7月7日。1971年3月29 日,“徽州專區(qū)”改為“徽州地區(qū)”。1979年2月27日,“徽州地區(qū)革命委員會”改為“徽州地區(qū)行政公署”。因此,大致可以推斷,此信的書寫時間當(dāng)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最晚為1979年初。據(jù)此信收藏者言,該信直接來自于信中提及的梁紀。
據(jù)鄭重編《謝稚柳系年錄》言,1930年,年僅21歲的謝稚柳在中央博物院舉辦的古代繪畫展覽中,看到了陳洪綬的真跡, 興奮地說:“找到了真正的老蓮”,并積聚錢買了一張陳洪綬的《梅花》。在1934年,謝稚柳還撰寫了《陳老蓮》一文,詳細介紹陳洪綬的生平事跡及藝術(shù)成就。因此,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謝稚柳自幼便對陳洪綬浸淫尤深,在其作品中體現(xiàn)出的陳洪綬風(fēng)貌就最為明顯。該信的書寫時間雖然已是謝稚柳年近古稀之時,但筆意中仍可見老蓮的影子。正是這種揮之不去的痕跡,再加上其發(fā)自肺腑的學(xué)問文章之氣,成就謝稚柳回味無窮的書法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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