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0/12/19 16:21:56 來源:收藏快報 江志偉/安徽黃山
游三輝黃山題材畫作《故國神游》
他最愛說的一句話是:“黃山是我一部永遠也讀不厭的書”。于是,他用相機的快門來讀,用寫生的畫夾來讀,用飽蘸丹青水墨的狼毫來讀,用書畫家的慧眼靈感來讀。他最愛聽的一句歌詞是:“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跨越海峽、北上黃山,十二年間竟上了二十次黃山,并且以一個中國畫家的名義,與黃山共度過了8個藝術(shù)化的春節(jié)。
游三輝黃山題材畫作《春曉》
游三輝黃山題材畫作《綰住白云巖際宿,任他流水去人間》
他,就是臺灣張大千大風堂再傳弟子、大風堂書畫研究會會長、著名書畫家游三輝。
游三輝祖籍福建漳州,但他的童年卻是在臺灣省宜南縣舒澳鎮(zhèn)上度過的。不知是受愛好書畫藝術(shù)的父親的影響,還是由于他本人的天賦,打從孩提時期他就喜歡寫寫畫畫,早在小學四年級時就有顏體作品被選入書法展覽,鎮(zhèn)上人都喚他“畫童”。
舒澳鎮(zhèn)上的“畫童”生涯雖然短暫,卻給56歲的游三輝留下許多美好回憶,尤其是那么多年除夕之日的繁忙景況——大人們忙著年夜飯,他則忙著寫春聯(lián)。盡管店里有賣、旁人可寫,然而小鎮(zhèn)家家戶戶還是要貼“畫童”小三輝親筆書寫的春聯(lián)。游三輝回憶說:“從早寫到晚,每年除夕年夜飯總是我最后一個入席,因為求春聯(lián)的人實在太多了。”
游三輝并不沾沾自喜于自己無師自通般的天賦,毅然于28歲那年拜臺灣著名書法家韓岳峰學習書法,而韓岳峰祖籍黃山歙縣,游三輝在臺北的“白鶴書樓”畫室名字就是韓先生給命名的。游三輝戲稱:這種巧合或許就是他與黃山的緣分吧。
游三輝在臺灣復(fù)興高級商工學校學的是美術(shù)工藝系,畢業(yè)后長期從事的也是藝術(shù)設(shè)計、建筑繪畫和裝飾繪畫,這與他后來的潑墨潑彩國畫大相徑庭,其中定有蹊蹺。
原來他早就迷上國畫大師張大千了,他愛張大千的國畫山水愛得如醉如癡。僅僅為了研習那幅《廬山圖》,他就到臺北歷史博物館反復(fù)欣賞多次。后來再去時得知這幅畫已移到高雄去展出了,他二話不說立即趕赴高雄,真?zhèn)€是“追隨大千唱大風”了。
為追隨大千,游三輝先后拜張大千的入室弟子孫云生教授和嫡傳弟子孫家勤博士為師研習繪事,又從許瑞先先生潛心金石篆刻,從劉其偉先生研習水彩,從張壽平教授研讀詩詞,直到“仿寫張大千作品幾近神似”、進入“已窺先師大千居士堂奧”(孫家勤語)之妙境時,便毅然發(fā)起成立“大風堂書畫研究會”并出任會長。此時的游三輝已經(jīng)成功地實現(xiàn)了他的“追隨大千唱大風”的宏愿,正如著名畫家謝稚柳所贊嘆的那樣:“張大千先生身后,潑墨潑彩山水畫苑,效法大千,異于大千,自成一家,個性鮮明,與游三輝先生可以比肩者,安在哉?!”
追隨大千唱大風,使游三輝高擎起“大風堂”的大擘,擔當起大風堂書畫研究會會長重任,也促成游三輝“追隨大千上黃山”的壯舉。倘若說,游三輝初結(jié)黃山緣緣于其書法老師黃山人韓岳峰的話,那么,他的熱結(jié)黃山緣則是緣于張大千了。
在大量攻讀、研習和臨摹張大千畫作過程中,游三輝尤其對張大千三上黃山期間及后來創(chuàng)作的大批黃山山水畫倍加喜愛、倍感震驚。雖然此時的游三輝還根本不知道這“黃山”到底在大陸的什么地方,然而他從張大千畫作中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黃山。
游三輝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親身經(jīng)歷的一件小事——
那天游三輝接待了一位大千書畫愛好者的來訪,說著說著對方便“冒昧”談起自己對大千黃山畫作的一個小意見來,這“小意見”就是其覺得大千筆下的黃山松似乎大多畫錯了地方,因為根據(jù)常識,那黃山懸崖絕壁的石頭縫里怎么能夠生長起那么大的松樹來呢?
這當然是這位書畫愛好者沒有親臨過黃山因而不了解黃山松的緣故。然而對于當時同樣也沒有到過黃山的游三輝來說,則不啻是將他推進了兩難命題的窘迫之境:一方面,他對黃山松、對于黃山也缺乏了解,因而對于這“石頭縫里長松樹”的小意見似乎也持有同感;另一方面,他又絕對相信曾三次登臨過黃山、并大量拍攝、繪畫過黃山的張大千不會出錯。游三輝說:這件小事更促使自己要盡快實現(xiàn)“追隨大千上黃山”的夙愿。
夙愿實現(xiàn)在1992年,游三輝應(yīng)一位在福建投資辦廠的臺灣商人之邀到福州完成一項設(shè)計繪畫任務(wù)。任務(wù)甫一完成,他就毅然北上,投入黃山懷抱。他不僅親眼見到石頭縫里長松樹的黃山松景觀,而且被黃山那妙絕的奇松、怪石、云海所震驚、所折服,于是一上而不可收,一連上了20次黃山。每一次都有拍不完的黃山景,寫不完的黃山美,僅黃山松素描他就從各種視角畫了幾十棵,積累了大量素材。
筆者最早是在游三輝完成他第14次黃山之行時與他相識在黃山腳下小畫室的,一交談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14次上過黃山的書畫名家游三輝,居然還沒有創(chuàng)作出一幅黃山的作品。
這當然是不可思議的,但游三輝給出的解答卻又是那么令人信服,他說:“越是深入地走進黃山,越是深切地認識到,它在我眼中太偉大、在我心中太神圣了,它是一部博大精深的巨著。到目前為止,我還只有高山仰止認真拜讀的資格,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倉促而褻瀆它?!?
現(xiàn)在,當我們又一次相見在那爿黃山腳下小畫室時,游三輝剛結(jié)束被他稱作“雙十行旅”的第20次黃山之行。仆仆風塵尚在,亢奮激情猶存,話匣未啟先現(xiàn)“寶”,鋪在筆者面前長長畫案上的,是他厚實的兩大本題名為《雙十行旅寫冊》的黃山寫生集。
游三輝說:這得益于他的藝壇恩師、臺北歷史博物館原館長、臺北故宮博物院顧問何浩天先生的點撥和指教。這么多年來,他已養(yǎng)成一個習慣,每次從黃山返回臺灣,無論有多少事情纏身,他都會雷打不動地于翌日登門拜望何浩天先生,匯報收獲,傾聽指點。“可以著手創(chuàng)作巨作《黃山圖》了”的指令,正是何浩天早些時候鄭重向他發(fā)出的。
關(guān)于《黃山圖》巨作,有這么一段軼事:作為張大千的摯友,何浩天曾在1983年3月6日來到張大千摩耶精舍寓所,拜訪病榻上的張大千時提出請他為臺北歷史博物館再創(chuàng)作一幅36尺長《黃山圖》巨作,以便與同為36尺長、同樣出自張大千之手筆的《廬山圖》形成“鎮(zhèn)館雙寶”之勢。張大千當時不但很快答應(yīng)下來,而且向何浩天詳細談?wù)摿恕饵S山圖》巨作的具體設(shè)想。
然而,第二天張大千病情就突然惡化、昏迷不醒,不久就與世長辭了。從此,“尋找能夠完成巨作《黃山圖》、實現(xiàn)張大千遺愿的書畫大家”,就成了何浩天的心患。直到發(fā)現(xiàn)、考察、栽培、升華并確認了大風堂再傳弟子游三輝并鄭重向他發(fā)出指令后,86歲的何浩天才稍稍釋卻些微心中重負。
游三輝耗費6天心血收獲的《雙十行旅寫冊》的兩個黃山寫生長卷,實際上就是他遵從何浩天指令為正式開始創(chuàng)作巨作《黃山圖》所作的一次大仗前的熱身演練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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