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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德樹:“裂變”就是我修行的“道”——解讀 “裂變”藝術



時間:2013/3/1 12:00:12 文章來源:袁龍?!?/dt>

仇德樹近影

  當今,無論是來自民間還是官方,有越來越多關注當代中國藝術的人,都在談論他的作品及方式,他的影響在日益擴大,“裂變”藝術的意義已經(jīng)顯現(xiàn),“當人們在討論當代中國藝術而不能繞過他的時候,贊美和嘉賞就不重要了”(李小山,著名美術批評家)。

  很特別的是,當我仔細閱讀了仇德樹的材料,進一步理解它的“裂變”藝術的形成過程之后,往往使我聯(lián)想到一些人生的哲學話題,從他身上看到這樣一個鮮見的個例:他的“裂變”藝術與其人生體驗是一個有機聯(lián)系的整體;有一種使徒般的精神現(xiàn)象,由此展示出他獨特的品質(zhì)、定力、能力;三十多年的實踐,仿佛就是某種靈感的印證抑或使命的迫使,是他在創(chuàng)造與毀滅中選擇的唯一真實的道路。你既可以在理智的現(xiàn)實生活中被感知,又可以在他創(chuàng)作的“裂變”藝術作品中被證實。

  對于這樣一位藝術家,久違了

  袁:作為當代“新水墨”藝術的代表性人物,明年五月份,上海美術館將舉辦你的個人畫展,你是怎樣走上美術道路的、又是怎樣步入當代水墨藝術實踐的?

  仇:記得是1966年冬天,我在盧灣區(qū)三好中學里辦過一個“保衛(wèi)毛主席革命路線”的畫展,其實就是我人生的第一個畫展,用二間教室打通,花了三天三夜完成,一部分是毛主席像,一部分是漫畫的放大,一部分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漫畫,在這之前我從王一亭的學生張之塵老師學習過山水和書法,又從盧灣區(qū)少年宮的輔導員學習,當時很崇拜戴敦邦、應野平的畫;“文革”期間從事革命宣傳畫,廠里推薦我到上海美專進修,由此認識了陳家泠老師,1973年又進修過一次,時間是半年,二次進修使我得到相對正規(guī)的美術訓練,而與陳家泠老師交往正是從那時開始,而在創(chuàng)作的思想上得到啟發(fā)是潛移默化的。在1972年時,當時美協(xié)已被“砸爛”,我是工農(nóng)兵畫家,與沈柔堅、趙克萍老畫家等一起從事版畫創(chuàng)作,對我?guī)椭艽?;又作為上海工農(nóng)兵畫家到北京參加全國美展,出版過連環(huán)畫,畫過油畫,對所有畫種都觸摸過,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革命畫”;到1975年時,覺得這種“紅光亮、搞大全”的主題先行模式這條路是有局限的,畫不下去了。我在想藝術到底是什么?我的藝術應該如何發(fā)展?

  袁: “文革”后首次由民間自發(fā)組織的藝術團體是“十二人畫展”、“草草社”,她的誕生要比北京的“星星畫會”早, “草草社”的發(fā)起與你有關,但很快便告解散,當時是怎樣的情況?

  仇:在美校進修時我一直追求畫的“味道”,并從那時起在考慮藝術的發(fā)展方向,1977年我的藝術座右銘是“理想化的自由表現(xiàn)方法”。我把這句話用小紙條寫好貼在辦公桌上,藝術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認為是崇高的。在反復的試驗中我看到了林風眠的風格,又看到了馬蒂斯、畢家索的痕跡,深入下去又對米羅、甲骨文融入中國畫才生了興趣,這時候我徘徊了,發(fā)覺自己從某個大師跳到另一個大師的腳印中,總覺得沒有自己的獨特東西, 1977年到1979年我想得很多,也比較悲哀,一方面,我那時作為盧灣區(qū)文化館的美工,我組織非主題性的畫展,到劉海粟、程十發(fā)、劉旦宅等名家那里借畫展覽,又到社會上征集那些在文革時仍然偷偷地學習印象派、立體主義、抽象表現(xiàn)主義風格的畫家如陳巨源、郭潤林、袁頌眠、姜德傅等比較有新意的作品,無形中學到許多;辦了三四個展覽以后,我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老畫家的畫差不多,學印象派及蘇派的也差不多。文革結束了,思想解放了,但美術還應該大步發(fā)展,大家有熱情但方向不明確,所以我覺得在發(fā)展上應該有一種精神上的信念作為支撐,創(chuàng)新不僅僅是在形式上的一種轉換結合;那時我作為美工還要畫海報,布置環(huán)境,帶好群眾學習班,我做好了這些工作,領導很支持 ,于是就有了成立一個學術團體的想法,開始取名為“獨立畫家集團”,但這個名稱與西方一個獨立宣言聯(lián)系起來,往往讓人與政治掛鉤,就改為“草草社”,象征了大自然的生機勃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新氣象。1979年“草草社”成立,當時的前言由陳巨源起草,由我與陳家泠、陳巨源最后修改定稿;成員中還包括戴敦邦、曾密、徐英愧、潘飛侖、朱垠嶙共十一位,我們提出“獨立精神、獨特技法、獨創(chuàng)風格”的宗旨。在1980年二月,“草草社”舉辦了《八十年代畫展》,展出前,一幅裸體畫及幾幅抽象畫被責令拿掉,展覽后觀眾反映熱烈,留下很多留言。

  袁:藝術的發(fā)展與時代背景戚戚相關,你在政治上敏感嗎?

  恰恰相反,我是一個比較遲鈍的人,但我考慮問題時會集中精力,其它的事情會忽略,“草草社”成立時,北京傳來消息要反對精神污染,反對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我當時明知再搞下去有危險,但我們的初衷是單純的,沒有鬧獨立的意思,那時,人是比較緊張的。還有一個插曲,當時朋友湯沐黎帶來一位在中央美院教藝術史的外聘教授——柯珠恩夫人,她看到 “草草社”把實驗性的東西展覽,覺得很有意義(后來在她編著的〈新中國繪畫〉1949—1986一書封面上,使用了陳家泠的荷花,扉頁上用了我的裂變,封底為陳逸飛的油畫)。這里關系到一個外事紀律問題,當時湯沐黎直接陪柯斯恩夫人來到我家,我來不及匯報,但我不希望自己不合人情地拒絕,因為此事而帶來了一定的誤解。雖然這個誤解與我的畫沒有關系,但在我精神上是造成壓力的。因為我是一個要求上進的人,這樣大家對我有了看法,又因為我沒有正規(guī)美術學校畢業(yè)文憑,也沒有加入美協(xié),就覺得不可靠。之后反對精神污染開始,我的一部分工作被人代替。由于精神上高度緊張,創(chuàng)作的壓力,文化館的壓力,生活上的壓力(兒子出生不久),我得了半邊面癱,一只眼睛閉不攏,還流口水。

  袁:和“星星畫會”成員一樣,之后很多藝術家都出國了,你1985年應邀到美國一所大學做訪問藝術家,創(chuàng)作壁畫,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仇:1982年我的幾幅作品,入選了一個二十多人的聯(lián)展——《心跡畫展》在美國東部的巡展,后來也是通過畫展,受到波斯頓塔苻茨大學畫廊的邀請;1985年到了美國,但過了一段時間后,我覺得那里不是我發(fā)展藝術的地方,文化背景不同;感觸最深的是在大都會博物館,我既看到一流的西方藝術作品,又看到中國的山水畫,總覺得中國的山水畫與西方一流油畫,在第一視覺上是有差距的。我有決心可以突破。那時我為一所大學創(chuàng)作一幅巨型壁畫,我覺得我的“裂變”形式在山水畫形式上是有貢獻的,在羅馬現(xiàn)代美術館,我讀到畢加索、馬蒂斯的原作,由衷感到作為一個東方人的自信;就創(chuàng)造力來說,無非從理念和質(zhì)量來判斷,我可以做到,我的“裂變”藝術理念已經(jīng)確立,技法也正在改進,缺少的是讓我養(yǎng)精蓄銳的一個環(huán)境(當時我的住房很困難,一家三口共住一室九平方米),于時決定第二年回國,我要做一件事,即把中國古典山水作的現(xiàn)代化的嘗試,做這件事是不能勉強的。
問:當時海外友人已經(jīng)為你安排好了第二年大學學者的身份,你還是放棄了,后悔過嗎?

  我覺得我的事業(yè)在中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收藏家斯邦思覺得我的畫能為他創(chuàng)造效益,僅此而已。之所以我能在精神上保持一種自信,三十年來精神穩(wěn)定,追求自己的藝術目標,有一個很大的支柱力量就是“裂變”藝術?!傲炎儭彼囆g對我來說是“圖式”、“圖形”、圖道”;再可以說“裂變”是一種審美,審視內(nèi)在的一種“傷裂”。表面上是消極的,但實質(zhì)上這一種審視的“傷裂”是崇高的。對我們國家來講,審美被中國山水畫所推崇?!傲炎儭弊鳛橐环N哲學來看要有一種寬度,比如細胞分裂產(chǎn)生生命是一種“裂變”,能量大爆裂產(chǎn)生宇宙也是“裂變”,在生活上能看到,從一塊舊的石板、一棵枯萎的樹木上都有“裂變”的痕跡。

  袁:從你的觀點來看,如果“裂變”就是“生生不息”的生命現(xiàn)象,那么,從清末八國聯(lián)軍瓜分中國到新中國成立,從原子彈爆炸到神六飛天、嫦娥奔月都可以看作是“裂變”的過程。你用“裂變”的道來激勵自己。審美的滄桑會激起你一種悲壯的情懷和體驗,這種力量支撐著你堅持“獨立精神、獨特技法、獨創(chuàng)風格”的信念。

  仇:回過頭來想,當下這個社會物欲膨脹,新的一代與生俱來的優(yōu)裕的物質(zhì)條件,但這個城市是否還具有一種憂患意識?是否懂得珍惜,繼而發(fā)奮圖強呢?還有人類對地球的破壞,應該警鐘長鳴,雖然個人的作用是微小的,我能做的就是把這種思考通過我的藝術傳達出去。這也許是我今天藝術發(fā)展線索中可以堅定的理由。

  袁:你把審美轉化為修煉自己的“道”。是否也可以看作流行的“觀念行為藝術”?

  仇:“裂變”就是我修道的方法。至于歸類,隨人去說好了。“裂變”藝術,古今中外沒有與之雷同,上升為一種哲學思想和藝術語言,無論作為當代藝術來看,還是從古代藝術的標準來分析都是難能可貴的。審美“傷裂”是這個時代需要的,否則如同工藝裝飾畫。

  袁:這樣看來,你的生命方式與你的“裂變”藝術是融為一體的。創(chuàng)造“裂變”藝術并通過“裂變”藝術讓更多人的認識,成為一種獨特風格,我認為是對當代藝術的一種貢獻。

  仇:歸納起來,我“創(chuàng)造”了技法上四種方法:一、畫畫方法與眾不同,我邊畫邊撕邊裱,一氣呵成,把中國畫的裱畫技術與中國畫的創(chuàng)作結合在一起。二、通過撕、雕、磨、擦,把二千年來宣紙的美表現(xiàn)出來,把宣紙視作超級淺浮雕的材質(zhì),具有原創(chuàng)性。三、渲染顏色的方法與眾不同,我的顏色在白紙后面是多層次的,通過打磨以后進行透、顯,暗合了筆墨,使筆墨賦予當代新的生命。四、光的運用,在做第二層、第三層的時候,已經(jīng)通過顏色的深淡與冷暖調(diào)子的處理,用統(tǒng)一的光源上深下淺,結合第二層宣紙的光,產(chǎn)生絢爛之色。由此構成了藝術的獨特性。有人批評我的畫具有工藝性,我不做回應,所有的優(yōu)秀作品都具有工藝性,“技乎入道”嗎,不僅要有技術工藝,而且要精致,別人做不到,加上有主觀思想引領,才能緊隨時代的脈搏。

  袁:那好比是戰(zhàn)士手上擁有的武器,是工具、是手段。藝術離開了技術工藝性怎能創(chuàng)造。你發(fā)明獨特技法就是的“獨門武功”,一般人學不會。有道是十年磨一劍,你三十年仍在磨劍。

  仇:天分高的人學我至少也要二十年,呵呵。

  袁:人們常說成功男人背后必有一位支持她的女人,據(jù)了解仇太太——趙曉慧是晚清篆刻名家趙叔儒的侄孫女,為了仇德樹的追求,三十多年來,風雨晦暝,相夫教子,甘當綠葉,無怨無悔。你是怎么找到這樣一位太太的?
  仇:我倆是“文革”高中畢業(yè)的老三屆,上塑十八廠的同事。我由司爐工做起,后來搞宣傳再調(diào)至盧灣區(qū)文化館。在廠里時間不長,最大功勞是認識了現(xiàn)在的太太。我不敏感,但對有些事情會做出直覺的判斷,這是我的本能,當時接觸靚麗的姑娘也不少,但直覺告訴我,現(xiàn)在的太太是最適合我的。在美國時直覺告訴我,我的藝術發(fā)展在中國;回來后為了繼續(xù)保持我的一種獨立狀態(tài)而辭去公職,也是憑直覺。事實上,我在美協(xié)、畫院都有很好朋友如陳家泠、張桂銘、朱國榮、施大畏等?,F(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下沒有依靠,就更加要豐富自己、修煉自己。我覺得“新水墨”應該成為當代藝術的主角,但目前還沒有做到,這不是隨我個人意志能決定的。
仇太太(在旁一直默默無語終于講話了):德樹是個真真喜歡畫畫的人,他畫畫可以一星期不出畫室,從早到晚沒時間概念,三十多年來一直如此,他辭職為一心一意創(chuàng)作,繪畫就是它的生命,我是被感化的。很多條件比我們好的人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德樹講,等到想好了,人也老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袁:那也要有經(jīng)濟基礎來保證的。

  仇:經(jīng)濟基礎很重要,是1985在美國打下的,但精神上的保證同樣重要,我的“裂變”哲學在我的精神上起到很大作用。

  袁:你的“裂變”形式在1982年時已顯示出可貴的現(xiàn)代性探索,為什么又逐步回歸到中國古典山水傳統(tǒng)中來?

  仇:“裂變”藝術可以獨立存在,我轉型融入古典山水畫中,恰恰是從小我到大我的發(fā)展,中國的大山大水是中國畫最清晰也是最有難度的,想要有所突破。歷史上有多少畫家都投入進去了,從王維到明代“四家”、清代“四高僧”,從青藏高原到大別山延綿不盡,到了“裂變”的時代,沒有新的理念就沒有新的“道、”新的哲學,從而帶動一套新的技法,創(chuàng)造出一種有視覺沖擊力的藝術作品。“繼承經(jīng)典,超越創(chuàng)新”是我的口號,也是我長期具體的工作。

  袁:講到新水墨,記得2005年你與陳家泠、及臺灣的劉國松一起在上海多倫現(xiàn)代美術館合辦過一個聯(lián)展。談一談中國當代藝術狀態(tài)和時機。

  仇:劉國松是臺灣“五月畫會”的發(fā)起人,與我有某種相似之處,他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社會進步逐步被大家認可的。1990年,我到澳大利亞講學期間,路過香港,拜訪過劉國松。討論兩岸的“新水墨”交流展事宜?;貋砼c陳家泠講,陳老師也覺得有必要,認為“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中國這塊土地培育出來的文化就應該是水墨文化,于是又聯(lián)系陳九、尚輝一起策劃,在上海多倫現(xiàn)代藝術館與朱屺瞻藝術館建立了“新水墨”基地,當年舉辦了我與劉國松、陳家?guī)X的聯(lián)展——《天地人和》,并一起組織兩岸的“新水墨”交流巡展,至今已舉辦了三屆。當前,西方審美一部分以丑化中國的藝術形象為標識的當代藝術狀態(tài)。隨著我國國力的提升,文化與經(jīng)濟最終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文化需要大發(fā)展,自然會重新認識具有本土性、民族性的當代藝術,而當代“新水墨”藝術具有原創(chuàng)性,更具有生命力的。

  筆者手記:

  走向輝煌

  在當代中國畫壇,仇德樹的藝術發(fā)展軌跡是個極具獨特的案例,他的成功緣于自身稟賦,又是大環(huán)境的鍛造使然。從新時期最早的美術團體“草草社”的發(fā)起,提出“獨立精神、獨特技法、獨創(chuàng)風格”宗旨,三十年來可謂苦心孤詣;他感悟人生、審美“傷裂”、撫摸壯烈、釋放親情、再鑄輝煌,化“傷裂”為文化自覺,創(chuàng)造出全新的“裂變”藝術圖式,是當代藝術一位名副其實的成功實踐家和先行者。

  富有意味的是,他的藝術成就首先被西方藝術評論家和西方藝術市場認可,一個新畫風的確立,需要時間與欣賞的雙重考驗,和他的良師益友陳家泠一樣,在早些年,他的創(chuàng)作方法被視作“異類”而爭議不斷,從今天各方面權威專家對他的肯定來看,這已成為歷史; “仇德樹已重新確定了二千年來在紙上用毛筆、水墨繪制傳統(tǒng)中國畫所沿襲的舊技法,并把它二十世紀的各項新發(fā)明合并起來,他已做到了使用一種自己所制造的使古代的美術詞匯轉變?yōu)楝F(xiàn)代情景的語言,以表達他最深的內(nèi)心感覺。仇德樹以熟練掌握的卓越技法來表達他的情感,而他的作品是對當代美術的一種真正具有獨創(chuàng)性的貢獻(柯珠恩,美國著名藝術史學家)?!?“仇德樹以卓越的才智和創(chuàng)造力給人們貢獻了一個陌生又全新的審美領域——裂變”(方增先,上海美術家協(xié)會主席)。 |

  他于1986年完成美國塔苻茨大學創(chuàng)作、講學后,成為大陸最早的職業(yè)畫家,至今仍保持無任何單位,無任何職務的“邊緣”身份, 1982年從偶然的石板上發(fā)現(xiàn)裂痕獲得靈感,引發(fā)“裂變”的藝術人生,創(chuàng)造出“裂變”藝術;近十年的藝術圖式,回歸東方山水精神,彌漫著一個現(xiàn)代文化人的“文化記憶”(貢布里希),觸動了現(xiàn)代社會人性中的一點隱痛;百折不繞,一往直前。

  這個時代需要獨立的藝術精神。藝術是什么?就是心靈的撞擊、 “美的呼喚”?!傲炎儭眻D式具有原創(chuàng)性、獨創(chuàng)性、當代性。中國畫的發(fā)展是一個漸變的“推陳出新”過程,審美標準已經(jīng)形成,你品讀的時間愈久,理解會愈深,會感覺到老莊“天人合一”的境界。而 “裂變”藝術產(chǎn)生的絕妙世界,閃爍著某種孤獨者的深思之光,升華出一種類似于宗教般的情感。近幾年的畫還充滿了詭秘的光和色,磅礴的山水變幻的云海,金光、鮮紅、翠綠從紙背隱露出來,這里有神來之“裂”(筆),那里有靈光閃耀,是如此奇桅、美麗、和諧,沒有突兀感覺。難能可貴的是“裂變”藝術不是偶然的一二件,而是延伸出一個系列,形成體系。

  仇德樹的成功證實這樣一個觀點:現(xiàn)在與將來的藝術都應該關注“技術的創(chuàng)新”,然而這一技術不只是服役于人生(如工藝),而是表現(xiàn)著人生,體現(xiàn)著個性情感和人格思想。

                                    袁龍海2007.12

 

仇德樹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