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4/3/4 21:16:47 來源:中國文化報
展廳現(xiàn)場 本報記者 盧 旭 攝
自古以來,“龍”就是中華民族的象征。泱泱中華,既有“虎嘯龍吟”的勇猛剛勁,又有“矯若游龍”的飄逸灑脫,有“龍鳳呈祥”的美滿,也有“魚躍龍門”的榮耀,還有“龍舟競渡”的精湛,更有“一夜魚龍舞”的歡快,這些無不寄托著勞動人民對于幸福生活的美好祈愿和無限向往。
今年是中國農(nóng)歷甲辰龍年。在中國國家博物館,“龍肇新元——甲辰龍年新春文化展”展出了自新石器時代至20世紀初的帶有“龍”元素的珍貴文物,包括了青銅器、玉器、瓷器、金銀器、漆器和繪畫等多種形式,闡明了中國人與龍的歷史情緣,也為廣大群眾展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工藝美術精湛高超的技藝。
有著“中華第一龍”美譽的新石器時代紅山文化玉龍在展覽中以“C位”亮相。該玉龍出土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翁牛特旗賽沁塔拉,是中國已發(fā)現(xiàn)的時代較早的龍的形象之一。該玉龍造型生動,雕琢精美,由墨綠色的岫巖玉雕琢而成,周身光潔,頭部長吻修目,鬣鬃飛揚,軀體卷曲若鉤。據(jù)中國國家博物館研究院副研究館員、策展人諸葛英良介紹,關于這件玉龍的原型,當前有諸多假說,如蛇、鱷魚、蜥蜴、魚、鯢、馬、牛、豬、鹿、熊、虎、蠶等。事實上,新石器時代很多遺址中也都發(fā)現(xiàn)有類似龍形的遺存,或為蚌塑,或為彩繪,或為雕塑,為研究龍的原始形態(tài)提供了重要物質資料。
“隋唐時期,使用龍紋已非常普遍,不只出現(xiàn)在石刻、壁畫上,實用器皿也多用其作裝飾圖案。”諸葛英良說。展覽中,一件唐代鞏義窯白釉貼寶相花紋雙龍耳瓶的設計就十分巧妙。此瓶以雙龍為柄,龍嘴銜瓶口沿,頸部飾弦紋,盤口和肩部凸貼模印寶相花等紋飾?!斑@件器物胎體堅密,是典型的鞏義窯制品?!敝T葛英良表示,雙龍耳瓶始見于隋代,唐代較為多見,大多光素無紋的較多,如中國國家博物館所藏帶有大貼花裝飾的則非常少見。
盤龍鏡也是唐代龍紋實用器的典型代表。本次展出的云龍紋葵花形銅鏡上的飛龍英姿颯爽,大氣磅礴,頗引人矚目。這件盤龍鏡為單龍圖紋,一龍蟠曲飛騰,躍入蒼穹,張口舞爪,回首向鈕作吞珠形態(tài),云紋繚繞,靈活飛動,把人們想象中的神物刻畫得雄奇莫測。諸葛英良表示,龍紋鏡在唐代詩文中不乏記載,如李白、孟浩然等詩人的詩作中都出現(xiàn)過“盤龍鏡”名稱,可知盤龍是唐鏡中最受人們喜愛的題材之一。
明清時期的工藝美術在諸多領域都取得了極其輝煌的成就,宣德款青花海水龍紋高足碗就展現(xiàn)了明代青花瓷器制作工藝的高水平。此碗主題紋飾以淡筆描繪海水,重筆繪行龍紋,海水洶涌澎湃,雙龍騰越于海面,形象矯健威猛,生動活潑。
高足碗又稱“靶碗”,用作供器,也稱作“佛碗”,其燒制始于元代。明代永樂、宣德時期大量燒制,有白釉、紅釉、青花等品種。“用重筆、淡描青花相結合繪制瓷器,在明代永樂、宣德時期流行?!敝T葛英良認為,濃、淡青花相互輝映,襯托主題紋樣,耀眼醒目,讓圖案產(chǎn)生立體感和真實感,使青花瓷更具有藝術風韻。宣德時期的景德鎮(zhèn)窯能夠嫻熟地運用青料來燒造不同色調的青花瓷,使青花瓷的制作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清人所著《南窯筆記》評宣德青花“極其精雅古樸,用料有濃淡,墨勢渾然而莊重”。
“龍”在演化為皇權象征后,歷代帝王使用器物多以龍為裝飾。一件曾安放在國子監(jiān)辟雍殿的金漆雕龍紋有束腰帶托泥七屏式寶座,收藏于中國國家博物館,是極珍貴的清代禮制家具實例。
此寶座為五屏式靠背,正中搭腦透雕飾一正兩側三條龍紋??勘臣胺鍪猪敳匡椓鶙l圓雕龍紋,扶手前端各飾圓雕龍紋站牙。靠背與扶手均在開光內(nèi)雕龍紋,邊框內(nèi)雕寶相花及纏枝花卉紋。座下有束腰,并在開光處雕有云紋裝飾。束腰下彭牙透雕二龍戲珠紋。寶座體形碩大,做工精良,朱漆為地,凡有紋飾處均髹金漆,輝煌莊嚴。據(jù)清代內(nèi)務府造辦處活計檔和奏銷檔記載,清宮皇家“造辦處”下屬的作坊曾為清代宮廷生產(chǎn)了大量寶座,這些寶座大多采用名貴的木材和特殊的材料制成,工不厭精,料不厭細,工藝水平極高。
“龍紋在玉器、青銅器、瓷器、漆器等展品上龘龘而行,展現(xiàn)出中華文明的靈動之美和雅正之氣。”在諸葛英良看來,在歷史長河中,龍紋飾的形象不斷被整合,發(fā)展演變出不同風貌。而不同歷史時期文化樣態(tài)的互生、互鑒,同樣投注在龍形象的表現(xiàn)手法中,彰顯了中華文化最本質的特征——恢宏開放、融合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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