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12/1 20:44:08 來源:中國當代藝術(shù)網(wǎng)
任敬彬先生在濟南南部山區(qū)
“南山桃李”,是任敬彬先生近年避居濟南南部山區(qū),在寫生基礎(chǔ)上創(chuàng)作的一批花鳥畫小品。因為這些畫作來源于他在南山的晨觀暮摹、生活日常,故而極其生動活潑,惹人喜愛,是任敬彬先生書畫創(chuàng)作的一個重要收獲。
你看,那些濃艷的桃子,咧嘴的石榴,剛離泥土的蘿卜,生出紅芽的地瓜,還有櫻桃、鴨梨、南瓜、柿子、西瓜、核桃、西紅柿等等,好像都是剛從枝頭摘下、地里刨出,帶著山嵐霧靄、細絨明露、泥土氣息,讓人感到生命的蓬勃,生活的美好。甚至他的畫幅中的那塊石頭、那把茶壺,也是活潑潑充滿生機的。如果聯(lián)想到這是他在三年罕見的重疫中所作,是在令人憋郁、壓抑,幾乎要對地球失去信心的時刻所作,就會更加強烈地感受到敬彬先生的內(nèi)在情致,他的堅韌頑強、倔強不屈。這些畫,不是他要寄情田園、披襟散抱,而是他的生命的再次怒放。在這樣一個普遍“躺平”的時代,這是多么難得!
是的,這是他的生命的再次怒放,以一種貌似不起眼的小品形式。他的熾熱情感,早已沖破那些小小的畫幅,盡情發(fā)散,既撞擊著我的心靈,也讓許多人為之感動。
敬彬先生是從黃河岸邊走出來的畫家。早年放羊娃的艱苦生活,培養(yǎng)了他的剛強與堅定,也讓他后來所畫的黃河岸邊的風(fēng)物,尤其是荒灘野草孕育的山羊、綿羊,堿水泡大、風(fēng)沙刮棱的人物,具有了鮮明的地域特點和個性風(fēng)采,這些早已為人公認。他的黃河人物,面對兇烈自然的傲然心胸,不懼貧困生活的熱切目光,嘯天震地,激越澎湃,令人難以忘懷;而他筆下的羊,更是黃河灘區(qū)的羊,任敬彬心中的羊,或溫柔,或剛倔,或活潑,或安靜,各具神采,他也因此“羊”名濟南,“羊”名齊魯。
后來,敬彬先生又長期沿黃寫生,留下了大量寫生稿和為數(shù)眾多的畫作。他筆下的黃河,既真實生動、深沉博大,又將鄉(xiāng)土氣息、民間文化、山原川流與個人情緒、民族精神融為一體,乍一出世,就奪人眼目。古往今來,描畫黃河的畫家多矣,敬彬先生能在其中獨樹一幟,可以看出他對這條中華民族母親河的深刻了解、無限熱愛,也可以看出他立志用畫筆奉獻黃河母親的熱腸與雄心。
多年以前,敬彬先生就曾對我說過,他最終還是要畫黃河,畫這條亙古巨流,畫其中的苦難與堿澀、雄奇與壯美,畫其魂魄與內(nèi)在。為此,他做了長期的深摯體悟與艱辛準備,并在黃河兩岸不少地方留下了深深的腳印,灑下了無數(shù)的汗水和深情的淚滴。他要畫大自然賜予我們這個民族的宏大圖騰,要畫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這讓我非常期待。我甚至覺得,那幅在無數(shù)人想象中的巨畫非他莫屬。
也許是因為疫情阻隔,讓他暫時從黃河的渾茫巨流中遁入南山的青翠勃盛。但這次“隱遁”,并不是超然或者落寞,沉消或者枯靜,他的生命依然在燃燒在噴薄在怒放。這只能是他長途跋涉中的一次暫頓與小憩,他要借此積蓄內(nèi)力,再度搏擊。我相信這個從黃河岸邊走出的畫家,不會忘記他的根本與原來,他還會走出南山,重回故地,重回他的生身鄉(xiāng)邦、精神原點;而且經(jīng)過這次洗禮,他的生命會更加豐富復(fù)雜、頑韌博大。我相信他在不久的將來,就會盡銳出發(fā),去完成那幅巨畫。
敬彬先生出生于1952年,今年剛過七十。對于一個怒放的生命來說,正值盛年;對于一個在藝術(shù)長途上踏遍了山原高峰,涉過了靜川巨流的畫家來說,又是最好的時光。我以為他接下來的日子是留給黃河的,或許五年,或許十年,我相信那幅凝聚他的日積月累、代表他的最高藝術(shù)水準的畫作就會誕生。到那個時候,當我們再度聚首,在那幅巨畫面前品論評說之時,也許還會想起這次畫展,想起他的南山小品。我們會猛然醒悟,這是的確不過是他生命過程中的一個驛站,他將在這里乘上快馬,還要把馬鞭高高揚起。
那么,就讓我們追尋他不斷延伸的藝術(shù)道路,共同向往,共同期待吧。
2023年11月28日于濟南魏啟后藝術(shù)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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