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3/2/21 20:31:43 來源:西泠拍賣
趙無極(1921-2013)
二十世紀中國藝壇經(jīng)歷著傳統(tǒng)繪畫的現(xiàn)代化蛻變,是借古開今或是借洋興中,不同的方式和途徑繪出了斑斕的時代之畫。而在中西融合的繪畫道路上,趙無極無疑留下了一抹濃重的顏色。
他對藝術形式意義的理解,極具個人特色的繪畫語言以及從文化根源里對東方神韻與西方形色的探索,為中國現(xiàn)代藝術創(chuàng)造了一種新的方向與可能。
▲2022西泠秋拍Lot 1478趙無極(1921-2013) 26.1.66布面 油畫1966年作
簽名:無極 ZAO(背)ZAO WOU-KI 26.1.66
出版:1.《中國當代藝術展》P44,中國美術館編,2005年。
2.《趙無極1935-2008》P170,Kwai Fung 出版,香港,2009年。
展覽:“中國當代藝術展”,韓國首爾藝術中心,首爾,2005年。
說明:1.附藝術家親簽作品保證書。
2.附倫敦Opera畫廊作品保證書。
61.5×50.5cm
RMB: 5,500,000-7,500,000
作品保證書
趙無極自幼接受了傳統(tǒng)的國學教育,在杭州藝專學后又赴法國留學,研究西方古典繪畫的同時亦受到塞尚、馬蒂斯、畢加索、克利等早期現(xiàn)代派及藝術大師的影響。他是在西方,以巴黎,重新發(fā)現(xiàn)了中國,重新找到了藝術的本源。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時,趙無極開始創(chuàng)作抽象油畫,他將中國畫的筆墨韻致與西方 現(xiàn)代藝術的形式、色彩結(jié)合起來,以類似抽象表現(xiàn)主義的手法來描述中國文化意識中的萬千意象。
六十年代是趙無極的藝術成熟期,畫家進一步擺脫了物像的束縛,用復雜多變的空間、撲朔迷離的光線色彩和自由揮寫的筆觸來表達內(nèi)在的感受。
七十年代以后,趙無極畫風再變——畫家再一次追溯中國傳統(tǒng)繪畫的水墨語言,以高度寫意的手法來處理油彩顏料,在畫布上渲染、營造出一種氤氳的、詩意的夢幻效果。
1946年,趙無極(右一)和老師林風眠等人攝于杭州
在1950年末的數(shù)次紐約之旅中,趙無極領略到美國抽象表現(xiàn)主義藝術以及行動繪畫理論,并評論到:“他們的畫作充滿著自由、狂暴以及清新。我喜歡他們狂暴的一面,以及他們將顏料播撒在畫布的形態(tài),彷佛他們既不背負任何過去,也不傳承任何傳統(tǒng)”。
另一方面,1950年代中期,日本前衛(wèi)書法的蓬勃發(fā)展,也令趙無極與前衛(wèi)書法的方向不謀而合,同樣以籍由古老的形式,去探索新的創(chuàng)造力的現(xiàn)代精神氣質(zhì)。趙無極在晚年回憶起60年代的歷程,曾說“我那十年時間全速前進,像駕駛跑車一樣”。
在1959年,趙無極對于繪畫的思考進入了另一個進階的層次,他說:“我想畫看不見的東西,生命之氣、風、動力、形體的生命。”他給自己的新課題是,如何不以任何具象的符號,僅用色彩與線條來表現(xiàn)‘抽象’之物?如我們雖然眼見不到風,但風是實際存在的,是能被感知的自然。而如何表現(xiàn)風動的生命之氣?趙無極顯然從寫意的狂草之筆和氣韻中找到了答案。
1959年,趙無極在巴黎買下一座倉庫改建成為一個工作室,1963年改建工程完畢。工作室的設計旨在與外界完全隔絕,沒有通向外面的窗戶,只有一個玻璃屋頂用來采光,這個空間被認定是一個孤立的工作場所,盡力避免任何與相鄰的真實世界的接觸。畫室成了某類冥想的密室,不受干擾。趙無極這樣的設計,就是希望脫離塵世間,甚至大自然的各種物象的限制,讓心靈釋放在畫布上,開創(chuàng)一種新的可能性。
《26.1.66》 作品局部
黑色帶有強烈書寫性的線條以若山脊連綿的姿態(tài)自中心往外迸發(fā)開來
在《26.1.66》畫布上,趙無極選用了土褐、銘黃,那些屬于自然與土地的色彩為主色,配合筆刷雄健地快速移動,在背景創(chuàng)造了一個幽邈的空間,在那中心,黑色帶有強烈書寫性的線條以若山脊連綿的姿態(tài)自中心往外迸發(fā)開來,當中每一筆、每一道線都有其各自的表情與功效。它們勁氣相連,一氣呵成。線條的筋骨源自藝術家深厚的書法底蘊。
于畫面中馳騁的線條如狂草記下創(chuàng)作的運動與節(jié)奏,它們時重若奔雷墜石,時輕若懸針垂露,在我們眼前交織出動人心魄的奇景,畫家若將宇宙的呼吸與大地生成時劇烈的張力融為一爐化于筆下,中國寫意山水里所強調(diào)的書寫性與筆墨奔放的節(jié)奏,在此亦以嶄新的面貌向我們展現(xiàn)。
《26.1.66》 局部土褐、銘黃配合筆刷雄健地快速移動,創(chuàng)造了一個幽邈的空間
藝術家簽名
趙無極以抽象之筆,將中國千年的寫意美學精粹的元素,用西方的媒材來作創(chuàng)新的轉(zhuǎn)化表現(xiàn),此讓他在西方抽象表現(xiàn)主義的浪潮中卓絕而立,也讓他奠定了在藝術成就上無可撼動的地位。如同文學家程抱一所說:「趙無極的藝術命運并非僅僅是個人的,它與數(shù)千年的中國繪畫藝術的發(fā)展演變密切相關。這根本的事實非但不曾削弱藝術家個人探索的價值,反而使之更具打動人心的力量。事實上,得益于其人的作品,中國繪畫于其中滯留了超過一世紀的漫長期待似乎得以結(jié)束。于中西方之間早應發(fā)生的真正共生第一次出現(xiàn)了。
趙無極曾說:「書法是一種自我揭露的姿態(tài)」,來用這種熟悉的姿態(tài)去營造時間的動態(tài)與空間的筑造。他借助書法運勢,以及抽象表現(xiàn)主義的精神,將筆的動態(tài)、遐思的脈動和畫家心情回環(huán)往覆。在每個側(cè)、勒、努、趯、策、掠的轉(zhuǎn)圜間,揮灑出皴擦、暈染、濃淡、枯潤等等的色調(diào)及技法變化,交織成致密的視覺節(jié)奏;細密而又多轉(zhuǎn)折的筆觸,線條之間彼此交錯、斷裂、拼合、躍動,形成各種錯綜、交織的節(jié)奏和視覺張力,如同在深邃的宇宙,無盡的繁星呼嘯而來,又仿如天地復興,生命蘇動,破土而出,滾滾生機隱藏其中。
油彩筆觸間相互不斷沖撞、呼應的對話,充滿視覺張力,更激蕩出天地渾沌間反復流轉(zhuǎn)不息的無盡觀賞意趣,在平和與激昂的運筆起伏間,完美體現(xiàn)先人所倡「意在筆先、物我合一」的概念。
在中國哲學中,宇宙自然是大天地,人則是一個小天地。人和自然在本質(zhì)上是相通的,故一切人事均應順乎自然規(guī)律,達到人與自然和諧。老子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惯@其中的道就是無形之象,就是至小無內(nèi)、至大無外的一種抽象境界。
趙無極(后排中)與皮埃爾·洛布、雅克·杰曼、瑪麗亞·海倫娜·維埃拉·達席爾瓦、喬治·馬蒂厄和讓–保羅·利奧佩爾等藝術家在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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