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2/12/2 21:30:39 來源:江海子 新意象水墨
南通師范學院美術系85級畢業(yè)照
人生有些事情是不能拘于一時一事的。拙文“我的大學”系列,從第一個大學“部隊”寫起一直寫到第十二,唯獨缺少了拿學歷的第一個大學母校南通師范學院。
回顧往昔,我對這一段藝術生涯蹣跚學步經(jīng)歷的認識總是在潛移默化,時過境遷,年過甲子的我現(xiàn)在總算能夠比較客觀、坦然的面對過去。
日前在母?!班嵵揖栀涀髌氛埂焙?,無意中梳理一下,才似乎理解了上蒼對我的特別眷顧。那是天造地設為我專設的一個承上啟下程序中多么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舍此何為?還有比這更完善的人生遞進?還有比這更完備的教學鋪陳?還有比這更恰當?shù)膸熧Y按排?
想起一句話“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軍旅生活給了我強健的體魄、堅強不屈的意志與傲岸的自信。潛水生涯則給了我學習專業(yè)的方法論和一種獨特的敏感。這種敏感在幾十年的積淀后,在水墨畫語言的成熟上起到了“酵母菌”般不可替代的作用。不夸張的講這是中外藝術史上的個案。有海軍頂級潛水員蛻變而成的中國優(yōu)秀藝術家嗎?
而從“部隊”的心路歷程到母校的“接力棒”乃至工程師、發(fā)明家、版畫家生涯,直至后來“鄭忠水墨畫”的爛觴與系列作品的誕生,母校南通師范學院美術系老師們?nèi)后w的作用居功至偉。
記得那年在母校參加活動,一個師兄埋怨“沒學到東西”,當時我就納悶兒,他們是第一屆,我們班是第二屆。相同的課程,相同的老師,相同的時間(84級85級都是三年制,86級后改成2年制)一樣的大米養(yǎng)不同的人。
對于退役后心血來潮考大學的我,一個月復習專業(yè),通過了高考,又三個月復習文化通過全國統(tǒng)考。我是僥幸考進來的,我的專業(yè)水平還是當兵六年前的水準與認知,手上的功夫只怕還不如從前。
這個時候?qū)I(yè)素質(zhì)太孱弱的我,如果是考進了那八大美院,勢必不是被嗆死就是會被整成半癡呆癥。麻袋繡花底子太差,虛不進補啊!
而南通師院美術系的教學大綱對于我個人來說則是最貼近生活、最接地氣的靠船下篙。
鄭忠(中)與同學在畫室門口留影
同寢室同學馬偉、鄭忠、黃興林、黃曉健在足球場留影。
師鐵嶺老師是南師大的高材生,他教的是很正宗的蘇派素描基礎,他教了我們班的石膏像與靜物素描,在他的手上與示范中“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我豁然明白,柳暗花明,一通百通。
鄭忠、班主任師鐵嶺老師、沈如春在上海看全國油畫展。
繼之吳衛(wèi)衛(wèi)老師教我們班的人像素描,這個遞進很合理很巧妙,尤其是后來吳老師帶著我在教師小畫室進行了長達一學期多每天下午的人像寫生是給我加了小灶。畢業(yè)十年后我報考中央美院版畫系研究生班的素描就是師鐵嶺+吳衛(wèi)衛(wèi)素描教學合作的典型成功案例。
作為一個退役軍人在大一的第二學期我就看出了“美術系教學的端倪”,我的美術基礎在全班是最弱之列,可以說我三年后畢業(yè)的水平都趕不上班上拔尖同學大一進校的水平,這是客觀存在的現(xiàn)象。
這時馮力老師從大西北調(diào)進來了,他的藝術氣質(zhì)、他高屋建瓴的洞察力,他的方法論,讓我將所有疑惑澄凈,每天至少畫三幅速寫,風雨無阻,才開始大家一擁而上,慢慢的就有人掉隊了,做到最后的大概就我一個人做到了,有了速寫的長足進步,再加上我的書法童子功,再加吳衛(wèi)衛(wèi)老師額外開恩的素描“小灶”,再加楊曉輝老師讓我悄悄地臨摹八十七神仙卷的線描功課。再加馮則義老師在北漁鄉(xiāng)海邊不期而遇的“水彩課”,再加后來鄭志剛老師手把手教的油畫三板斧。天啦!之于后來的“鄭忠藝術”的滋潤還有比這更完美的演繹與前奏嗎?
這是美術專業(yè)一塊,還有大一時大學者周建忠教授教我們班的大學語文,把我的作文作為范文在班上點評,未幾《南通師院》院刊主編楊樹徳通過系里找到我給我約稿,后來美學老師彭必成拿著發(fā)我文章的院刊意外的在我們班就這篇文章講了一堂課的閱讀與欣賞,讓我喜出望外,信心爆棚。文學的修養(yǎng)是繪畫的孿生兄弟,閱讀與寫作賦予了我的邏輯性與想象力,這也是母校的饋贈。
南通師范學院籃球隊合影,左三為唐智明教授,右三為鄭忠。
還一件似乎與畫畫不相關的事,其實對于剛圓夢考進大學的我其旨深遠……當兵時我就喜歡打藍球,才開學的沒幾天我就老馬識途的到了師院藍球場,打的正歡,一個身材高大風度翩翩教練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問道:“你是哪個系的?”我如實回答,他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師院藍球隊的了,一會兒到體育系倉庫領兩套衣服,一、三、五下午來參加訓練吧!”,不期而遇,殊出意外,我的心啊樂開了花,在部隊只是“自學成才”瞎打猛撞沒譜的,從此在體育系唐智明教授的指導下進行了系統(tǒng)的專業(yè)訓練,后來參加了江蘇省大學生運動會藍球B組的比賽。
其二
上體育課,體育老師陳小春讓我們同學活動筋骨,每人做十個俯臥撐,好多人做不了幾個,我一口氣做好后信口開河“做100個也沒問題”,美術系的學生在體育老師面前如此囂張,陳老師急了,我說“你們誰爬在我身上我100個也能做”,大家起哄,于是乎陳小春老師喊口令,全班同學一起數(shù)數(shù),我背上揹了一個同學做了100個俯臥撐。我剛做完陳小春老師興奮的在足球場上狂奔,高喊“學美術的揹個人做100個俯臥撐,牛B??!”,全班人都樂了。
二十多年后在縣里參加一個活動,同班同學國畫家張賢華舉杯對大家說“鄭忠這個慫啊厲害呢!當年我爬在他的背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他做了100個俯臥撐,這個慫啊太牛B!”,我都忘了是誰爬在我背上的了。
母校南通大學給我籃球技能的正規(guī)訓練、在繪畫專業(yè)上系統(tǒng)全面的梳理、學習、在文學上對我的循循善誘,三者合一,給了大兵鄭忠這樣特殊的學習方式,在經(jīng)過五年部隊大學的訓練后,承前啟后,光大發(fā)揚。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更為奇妙的是,有了母校老師們所傳授的這些知識儲備,畢業(yè)后我居然分配到了工廠,一個天然的“大畫室”,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萬事出矣!
2005年母校為鄭忠舉辦回顧展
當年的任課教師顧森毅院長致開幕詞。
左起:劉曉玲、班主任師鐵嶺、鄭忠、老校長易國杰、院長顧森毅、啟蒙恩師丁鴻章。
2022年11月顧森毅院長、南通大學原副校長周建忠、學生鄭忠、老班主任師鐵嶺在“鄭忠捐贈作品展”上留影。三十七年了!感謝老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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