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2/8/24 19:45:11 來源:中國藝術報
“說‘史筆’,是因為我國是一個重視歷史的國度,講求以古鑒今、舊邦新命、史筆如椽;說‘詩心’,是因為我國是一個詩的國度,講求以詩言志、以詩抒懷、重視詩教。而其向往的‘史筆’、鐘情的‘詩心’,都來自文化傳統(tǒng),離不開國家的培養(yǎng)、時代的召喚、歷史的使命、家國的情懷?!痹谡劦阶约旱恼褂[時,薛永年說。8月16日至25日,由中國美術館、中央美院主辦,中央文史研究館支持的“史筆詩心——薛永年學術藝術展”在中國美術館展出。
作為中國美術館學術邀請系列展之一,本次展覽以豐富的文獻來展示薛永年的學術歷程和豐碩成果。在美術史部分,包括個案研究、畫派研究、傳統(tǒng)書畫論研究,填補了空白、深化了認識、總結了歷史經驗,既有對百年美術變革進行宏觀的整體把握,又有對美術史學科進行深刻的反思展望;在美術理論方面,則是論從史出、立言踐行,既有對當下美術創(chuàng)作現(xiàn)象的洞見,也有呼吁著眼于“為中國美術立言”的理論構想。藝術作品部分則涵蓋薛永年各個時期的詩書畫印,既有與師友砥礪的詩畫唱和,也有研究畫史的題畫詩跋;既有博采眾長的金石篆刻,也有感時抒懷的個體書風。共展出書法、繪畫、篆刻等各類作品100余幅,學術文獻300余件。
作為當代著名美術史論家,薛永年在美術史研究方面專博融通、借古開今,在美術理論研究方面品評相兼、擔當立言。在他嚴謹?shù)氖穼W研究中,有著對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深沉的熱愛;在他的詩書畫印中,又有著深厚的歷史和文化的積淀。從他用毛筆書寫下的“與古為徒”“豎起脊梁立定腳,敞開眼界放平心”“溫故知新”等字句,可以看到這位學者對于學術研究的堅守和態(tài)度,而薛永年的學術研究和豐碩成果不僅深化了學界對中國傳統(tǒng)藝術的認知,也對中國美術建設與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在薛永年的學術人生里,“史筆”與“詩心”是不可分開的。就像中央美院黨委書記高洪所說:“‘史筆詩心’既是薛永年先生從藝治學、修史研理的寫照,更是他的人生境界與精神追求的體現(xiàn),也是他學術人生、藝術人生、教育人生的生動概括?!睆乃摹稌嬍氛搮哺濉贰稌x唐宋元卷軸畫史》《華嵒研究》《方壺樓序跋集》《驀然回首——薛永年美術論評》《中國現(xiàn)代美術理論批評文叢薛永年卷》等主要著作和文集中,讀到的是深厚的學養(yǎng)、對學術的熱情、深刻的藝術體悟。
薛永年還把科學的態(tài)度和詩人的情懷融合在一起,把對學生的“愛”和對弟子的“嚴”融合在一起,立德樹人,誨人不倦。在他長期擔任中央美院美術史系主任和第一任研究生部主任期間,積極推動學科建設,開設了許多史論新課,建立廣泛的國際交流,培養(yǎng)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美術史論人才。在談及老師的教學時,薛永年的學生、中央美院藝術管理與教育學院副院長兼(中法)藝術與設計管理學院副院長趙力說:“薛先生總是教導我們,要注意研究‘歷史中的美術’和‘美術中的歷史’之間的互動,保持傳統(tǒng)美術史和當代美術現(xiàn)象間的張力。他重視教學工作與學術研究為一個整體,在一切服從教學需要的前提下,創(chuàng)造性地開展史論相結合的學術研究;在治學方法上,他強調理論與實際的結合、歷史與邏輯的統(tǒng)一、宏觀把握與微觀研究的兼顧。他還十分注重美育,提倡研究者既要知行合一,樂于服務社會,又要全面加強修養(yǎng),用美術理論與藝術實踐來完善自己,做到詩書畫印全面發(fā)展。”展覽還特別呈現(xiàn)薛永年師道傳承和藝學交往。在張仃《蒼山空亭圖》的一旁,是薛永年為其焦墨山水題寫的詩句:“焦墨開山畫徑新,無窮丘壑寫來真。生機滿眼非枯寂,遠勝新安垢道人。”他也為吳山明的宿墨人物畫題寫過:“宿墨多君變晶瑩,最平凡處最關情。交融境意如云水,淡遠空明若有聲?!彼€為饒宗頤書畫展、潘天壽個展等展覽題寫、留下感想,既顯性情,也顯游記。正如中國美協(xié)副主席、中國美術館館長吳為山所評價:“薛先生以深厚的學養(yǎng)和獨特的見解介入筆墨,以深刻的藝術體悟進入古賢書畫之境,且以敏銳的理論觸角對話古代畫論、縱談歷史沉浮,在不斷筆耕與教學中豐富與升華其藝術人生。他的誠樸謙和、專精博通、詩心自得化入了以美化人的境界。薛先生‘借古以開今’的學術思想,助力中國傳統(tǒng)學術與藝術在繼承中實現(xiàn)創(chuàng)造性轉化、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他‘為中國美術立言’的理論構想,彰顯出一代學人在文化強國戰(zhàn)略中的自信自覺?!?
展廳中,懸掛著薛永年的書法大字“擔當” ,有力度的筆墨書寫下了一代美術史家歷史擔當、時代擔當、學術擔當?shù)木駶饪s與人格象征和對后輩的鞭策。在吳為山看來,這份擔當首先源自于薛永年的胸襟與格局;其次根植于中國文化的“載道”思想和深厚的歷史意識、歷史自覺。“遍覽薛先生的著作文章,從畫家個案研究如王履、華喦、徐渭、八大山人、任伯年等,到‘揚州八怪’的整體考察,立足于明清,上溯至魏晉、宋元,下延到百年承變,既有見微知著的審慎考辨,也有貫穿古今的內在理路,在點線面的交織中鉤沉出中國書畫的主脈。在這條史學脈絡中,既有從中國哲思統(tǒng)觀的書畫理論闡發(fā),總結民族藝術的特征與智慧;又有著眼于筆墨和風格的鑒定鑒賞,薈萃前輩之經驗方法,啟發(fā)后學津梁。先生的‘史筆’小中見大、以大觀小,始終保持著對美術史作為一個整體學科的反思和自覺,他所提到的如何在‘開疆拓土與把握本體’二者之間保持動態(tài)平衡的問題,如何在‘美術史的闡釋與歷史的把握’之間不顧此失彼的問題,都發(fā)人深省?!眳菫樯秸f。薛永年以其“史筆”,書寫出歷史與現(xiàn)實交相輝映的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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