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1/4/3 16:59:14 來源:雅昌藝術(shù)網(wǎng)
展覽海報
展覽時間:2021-03-20 - 2021-05-20
開幕時間:2021-03-20 14:00
展覽城市:山東 - 青島
展覽機構(gòu):墨非墨畫廊
展覽地址:青島市嶗山區(qū)香港東路195號上實中心T7-204
參展人員:趙文華
展覽備注:研討會:2021年3月20日 14:30
展覽介紹
趙文華繪畫的《大器》之道:時間點燃的幻象
夏可君
繪畫的激情來自于靈魂出竅的著迷,被火焰點燃的迷幻,沒有此巫術(shù)一般的迷幻感,不會有神奇藝術(shù)形象的出現(xiàn)。人類最初對于陶器的制作,就來自于對于高熱火焰的崇拜與狂喜,對于事物被點燃后不斷變形的感知,激發(fā)了藝術(shù)最為深沉的元素化想象力,這是深入事物內(nèi)部能量轉(zhuǎn)換的火焰。當(dāng)代繪畫如何重新感知這源初的灼熱呢?我們在趙文華教授2020年的新作《大器》系列上,將傾聽此古老火焰的天籟之音,將看到那隱藏在歷史深處的幻象被再次點燃的光焰。
過于二十年來,趙文華一直在尋找現(xiàn)代人精神的伊甸園或桃花源,以繪畫的自由想象力和時空穿越的幻象表現(xiàn),打開一扇神秘的夢幻之門,讓迷失的現(xiàn)代靈魂得以回家,這是其《世紀園》系列的繪畫深度。他也同時畫過現(xiàn)代都市的迷幻場景,這在《城市影像》、《寬景》與《天橋》等系列作品上,充分表現(xiàn)了現(xiàn)代人迷失在都市無數(shù)鋼筋水泥又被吸干了靈暈的玻璃鏡像的深淵狀態(tài),這也是他為何要去描繪那些在天橋上來往的人群,她們被懸浮在半空中,而整個城市空間則處于旋轉(zhuǎn)的幻境中,世界處于不確定的迷蒙與迷夢狀態(tài)而徹底喪失了存在的根基,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成為了傀儡或神靈的混雜幽靈物。趙文華以極為富有表現(xiàn)力的筆觸與絢爛的色彩,以浮雕式的厚度或者極速的運動感,塑造出人與城混雜的虛影世界,觸及了現(xiàn)代人性存在的無根狀態(tài)與無物狀態(tài),而試圖尋找一座拯救的“天橋”。
為了克服此非物化的幽靈狀態(tài),為人性與世界找到新的連接媒介,在特殊的2020年,趙文華教授回到了之前的一個繪畫主題,這是對“陶瓷”的靜物畫描繪。在這些1999-2000年的作品上,畫家把塞尚晚期對靜物畫立體感以及深度空間的表現(xiàn),以個人堅實訓(xùn)練的語言傳達出來,但帶入了畫家自己特有的表現(xiàn)性的筆觸,看似有著器物的重量感與殘剩感,但并非具象寫實,而是尋找器物相互并置時的空間錯疊的光影變化,還原器物被時間打磨過的黝黯氣息以及神秘氛圍,賦予陶瓷上的花紋或紋飾以鮮活生動的神態(tài),畫家似乎并非僅僅為了描繪某一個器物,而是要還原出或者捕獲器物最初出土?xí)r那最后的靈光。因此繪畫似乎就是讓這些古老的器物隨著這些花紋一道蘇醒,甚至開始活動起來,這些靜物畫完全打破了傳統(tǒng)的視覺與手法,它們似乎被一束束神秘的光所推動,并在陽光的照亮下,開始移動,乃至于化為一片煙云。
趙文華的繪畫總是有著一種特有的魔力或即刻幻化的想象力,就是具體的物象與場景通過富有表現(xiàn)力的筆觸與空間的幻化,在時空的突轉(zhuǎn)重疊或回旋遮掩中,使之具有一種迷幻的氣氛,而這些被時間摧毀的出土器物,也被帶入到了新的時空混沌之中,它們在繪畫紛亂的色彩及其強烈的對比中,讓歷史的滄桑獲得了新的容顏,獲得了新生,這樣我們就可以理解為何他要再次回到這個經(jīng)典的主題上,出奇制勝。
即刻幻化的獨特生命感知力與重獲生命容顏的表現(xiàn)力,冥冥之中召喚趙文華在2020年這個特殊的年份重新回到這個主題上,繼續(xù)探討陶瓷這些古老歷史遺傳物在當(dāng)下重獲生命力的可能性,并且改變已有“靜物畫”的靜止模式,而使之運動起來,讓器物活化起來。
與20年前有著具象形態(tài)的繪畫不同,這些新作凝縮了過去都市作品上獨特的魔幻視角,因此大多看不出是器物的形制,它們似乎被色彩與筆觸所混溶,進入了更深的混沌之中,但悖論的是,它們似乎獲得了更為神秘的本源,被還原為水火土氣的元素,回到了器物最初出生的時刻,或者陶器最初被鍛造出來的灼熱時刻。
這批新作超越了陶器的形制,讓繪畫向著兩端還原,以便獲得感通天地的“橋梁”:一方面是器物的元素性,陶瓷來源于泥土與火焰,在一種高溫燃燒中被燒制出來,我們在繪畫上再次看到了這灼熱的紅色烈焰,看到了器物最初鍛造之前的精華狀態(tài),那最初的元素性狀態(tài),還沒有成為具體的器物,處于被精煉的化形階段;另一方面,則是器物的形制被還原到原始陶器的神秘氣氛之中,一道道碎片如同火焰被風(fēng)吹散,繪畫深入到了器物神秘的內(nèi)部,那些后來的圖紋也許就來自于最初燃燒時的痙攣,來自于材質(zhì)能量改變時的抵抗,事物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容顏,這是被繪畫重新點燃的神秘容顏。
這也是趙文華一直以來以繪畫來探索的元哲學(xué)命題:如果現(xiàn)代人已經(jīng)被虛無魔幻化,但又不可能消除此虛幻,如何還能夠穿越此幻象世界,觸及生命的破碎,并且通達天道的明媚世界?繪畫的回答是通過雙重時間性的獲取,這既是古代陶器原初被點燃時的神秘之光,也是深入事物元素的循環(huán)再生之力,讓陶瓷器隱秘的內(nèi)在容顏被繪畫的神奇感知力捕獲到。
但只有在“玄之又玄”的靈魂出竅時刻,才可能窺見事物的真相,這就是這些作品為何被畫家命名為《大器》之故:因為這些原始的器物絕不僅僅只是日常之用,它們更是神秘祭祀之物,是通靈感神之靈媒,這才是“大器”之為“大物”之故,這乃是《道德經(jīng)》所言的:“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是恍兮惚兮中的精物與虛像,這些大器之為大物,還要一直保持其恍惚變化的“精-象”形態(tài),才可能是出神的狀態(tài),而不落入形式的固化,因為其不可名狀而只能“強名”之為:“大”。這無疑也是與藝術(shù)家特有的迷幻視覺,或者說與中國藝術(shù)“即刻幻化”的想象力相關(guān)。
因此繪畫的色彩帶有一種幽火的氣息,有著激烈又沉著的張力,繪畫并非去畫已經(jīng)完成靜止的器物,而是處于鍛造過程中的生成之物,是古老器物的還魂色調(diào),是被時間點燃的火色,它們一直在繪畫上燃燒,也點燃我們靈魂的凝視,因此如何的繪畫徹底改變了靜物畫已有的繪畫與觀照方式。
趙文華教授的繪畫,讓藝術(shù)再次回到了中國文化造物的根源,這就是器即道的哲學(xué),道不離器或器不離道的原理,而道之顯現(xiàn)為器,只能是一種恍惚變幻的形態(tài),一種元素性的靈魂震蕩狀態(tài),藝術(shù)家通過具有塑造力的筆觸,還原出器物的“生命范型”或“生命形式”,以此捕獲中華民族的祖先所傾聽到的古老聲音,使之在當(dāng)下再次回響,并且以視覺可見的奪目形式,讓歷史深處的精靈再次傾吐出灼熱的聲響,以拯救這個被病魔折磨的世界,給予現(xiàn)代人一種與古老文化的靈根、與天地感通的中介橋梁,如此喚醒了靈魂深處文化記憶的繪畫,具有了現(xiàn)代性的救贖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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