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0/10/12 16:46:24 來源:華藝國際拍賣
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佛本行集經(jīng)》
喜馬拉雅山脈(Himalayas)位于青藏高原南端,東西綿延2450公里,是中國與巴基斯坦、印度、不丹、尼泊爾的天然邊界,給山脈南北東西兩側的文化交流帶來巨大的障礙。但它縱橫的溝壑與河谷則像是一條條管道,將青藏高原與絲綢之路對接起來。因此,如果我們想真正理解藏傳佛教藝術,必須回歸到青藏高原、南亞次大陸等多元文化的語境下,在喜馬拉雅文化的國際大舞臺上,從中亞、西亞和南亞文化的多重影響來重新審視和研究它的起源與流變。對于藏傳佛教藝術的形成產生過深遠且持久的影響主要有兩條路線,分別位于喜馬拉雅山的兩個重要的通道
一條是古代西北印度,這一地區(qū)的佛教藝術融合了來自古希臘、西亞、中亞及印度的元素,影響直達中國西藏西部地區(qū),形成了藏西的藝術風格。而西藏中部藝術風格在形成過程中,先后受到來自于東北印度、尼泊爾藝術的強烈影響,尤其是尼泊爾藝術影響持久而深入,這是藏中藝術風格形成的基礎,這一地區(qū)在汲取外來藝術風格的基礎上,結合西藏本土的元素,各自形成獨特的藝術面貌。本次北京華藝首拍歷代造像專題中有兩尊重要拍品——釋迦牟尼成道像,即為藏中地區(qū)中古時期金銅造像的杰出之作,此二者在尼泊爾佛教藝術風格的基礎上,融入了西藏本土的審美元素,是尼泊爾異域風情和藏族人民審美情趣的完美融合。
釋迦牟尼佛是漢藏共同崇奉的佛祖,是負責教化現(xiàn)世的佛祖,在佛教中享有至尊地位,成道像取釋迦牟尼于菩提樹下降魔成道之典故,意寓“大徹大悟、圓滿成佛”。
氣勢恢宏的元代風范
14世紀 銅鎏金釋迦牟尼
H:40cm
展覽:2012年9月22日-2012年10月20日,北京大學賽克勒考古與藝術博物館,編號23
來源:北京翰海拍賣,2010年6月7日,水月禪心專場,編號2687
釋尊頭飾螺發(fā),頭頂肉髻高隆,髻頂安寶珠,大耳垂肩,脖頸處刻有三道蠶節(jié)紋。面形圓潤,兩頰隆滿,額頭高廣,彎眉高挑與鼻脛相連,眉間白毫凸顯,白毫相是佛陀三十二相之一,佛教傳說釋尊眉間有白色毫毛,右旋宛轉,如日正中,放之則有光明,琉璃般遍照整個宇宙虛空,名「白毫相」。佛陀雙目低垂,隆準小嘴,下頜圓凸,生動表現(xiàn)了佛陀不同凡俗的莊嚴和寂靜的法相,唇角上揚微笑,仿佛充滿法力和喜悅,神情專注,于寧靜中散發(fā)出一股流動的圓滿力量。
佛像上身著袒右式袈裟,下身著僧裙,袈裟完全采用古印度薩爾納特式表現(xiàn)手法,衣薄貼身,衣紋線條流暢,僅于領口、袖口和小腿處刻畫出衣邊,突出軀體的自然起伏和變化,衣緣上刻有精美的纏枝蓮紋飾,具有明顯的元代造像風格。釋迦摩尼佛軀體渾厚,身姿挺拔,兩肩圓滿豐腴,身軀及四肢肌肉圓實柔軟,看上去雄健有力,氣勢非凡,充分表現(xiàn)出佛陀勇猛非凡的氣質。
佛陀跏跌端坐于蓮花寶座之上,左手置雙膝上結禪定印,右手置右膝結觸地印,表現(xiàn)的正是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降魔成道的姿勢和形象。蓮座為雙層束腰式,造型大氣,雕刻精致細膩,它的整體呈梯形,寬肥飽滿的雙層蓮花瓣上下對稱分布,蓮座的上下邊緣又以緊密精致的連珠紋裝飾一周。
(圖1)
同類風格可參考英國維多利亞阿爾伯特博物館(V&A)收藏一尊元代十四世紀西藏銅鎏金釋迦摩尼像(圖1),其線條流暢的衣紋特征與本件作品如出一轍,可資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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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可參考美國紐約魯賓博物館(Rubin Museum of Art)收藏一尊西藏十四世紀銅鎏金釋迦摩尼像(圖2),佛像蓮座部分呈梯形,蓮瓣飽滿渾圓,釋尊身姿體態(tài)健碩,與本尊釋迦摩尼佛像具備完全一致的時代特征。
另有一尊十四世紀西藏銅鎏金釋迦摩尼像(圖3),著錄于馮·施羅德編著《西藏寺廟珍藏佛教造像108尊》,現(xiàn)藏于拉薩布達拉宮祖拉康主殿殿堂內,可資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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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著名博物館和機構收藏的西藏十四世紀銅鎏金釋迦摩尼佛陀像,私人收藏中亦有十分珍罕的作品,其中尤為重要的一尊是英國收藏家斯皮爾曼(Jules Speelman)先生舊藏(圖4),于2015年12月7日釋出于北京保利拍賣公司,編號7333,落槌價為人民幣90,000,000元。
本件作品與之相較,鎏金厚重,鑄造精細,藝術風格和時代特征顯著,均為西藏藏中地區(qū)十四世紀銅鎏金佛造像的典范之作。
華麗精致的異域風情
H:43.5cm
參閱:
烏爾里希.馮.施羅德《西藏造像》,P969,圖版234B,15世紀 金剛薩埵;
西藏大昭寺藏15世紀 釋迦牟尼成道像。
造像頭頂藍色發(fā)髻,寬額豐腴,眉如初月,眼瞼微垂,高鼻薄唇,相容和煦內省。肩胸寬厚,肢體圓渾健碩,腰部細斂。
身著袒右式袈裟,胸部露出內束的裙腰,邊緣呈折帶紋,翻卷自如,衣緣帶反搭至左肩并鑲嵌精美的綠松石。肩部肌肉線條自然下垂,胸肩銜接過渡自然完美,其洗練簡潔的雕塑技藝,可看出匠師對于身體形態(tài)的精準把握。
袈裟邊褶精心鏨刻的花紋使之愈顯雍容大氣,使佛像洋溢著充沛的活力,達到生動傳的藝術效果。
烏爾里希.馮.施羅德《西藏造像》,15世紀金剛薩埵
右手作觸地印,左手置臍前結禪定印,全跏趺端坐于仰覆蓮座之上,蓮瓣挺拔飽滿,極有彈性和力度感,時代特征亦極突出,在烏爾里希.馮.施羅德《西藏造像》中有一尊15世紀金剛薩埵,其蓮瓣即與此尊如出一轍。此尊造像造型精準,手腳紋理表現(xiàn)細膩,通體鎏金,雖歷經(jīng)數(shù)百年,而金彩大部仍在,繁復華麗的裝飾,給人充滿生命力之感,可謂佛光普照,尤臻禪意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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