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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貿(mào)圣佳25周年精品回顧:可笑紅塵多俗態(tài),不遮不掩是如來 — 女印人談月色舊藏賞析

時(shí)間:2020/3/4 14:53:36  來源:雅昌藝術(shù)網(wǎng)

  清康熙?無我款紫檀筆筒

  中貿(mào)圣佳2016 秋季拍賣會(huì)

  成交價(jià)RMB:10,005,000

  著錄:《東方雜志》,商務(wù)印書館,1930年第27卷第二期,比丘尼無我自寫通體小照刻本。

  《思無邪小記》,民國姚靈犀。

▲談月色、王敦化遞藏芭蕉女尼紫檀筆筒

  筆筒取上佳紫檀為質(zhì),料材碩大,包漿沉郁醇厚??诖蟮仔?,微有束腰,整體于端莊中透出秀逸氣息。筆筒通體雕刻蕉蔭佛女,側(cè)畔題詩。畫面中芭蕉繁茂,一清秀尼姑赤身睡于蕉蔭下苔石之上,形止瀟灑。又以狂草刻禪偈曰:“六根凈盡絕塵埃,嚼蠟?zāi)軐じ饰痘?。莫笑綠天陳色相,誰人不是赤身來?”詩畫雙美,頗有《蘭亭》遺意。在佛門中,芭蕉的形象一向與佛有緣,《維摩詰經(jīng)》就曾說過:“是身如芭蕉中無有堅(jiān)?!贝朔沤斗鹋?,禪意深遠(yuǎn),非一般心胸可以為之。正是:“能空諸相真無我,不用遮遮掩掩來”。筆筒口沿一周刻字,道出了此物的來歷:“無我老師太自寫通體小照,刻紫檀筆海,迺吾菴珍秘俊物也。不知何昔失去。乾隆廿七年九天生日,以百金贖還。品峯缶記?!?/P>

▲筆筒拓片局部

  《比丘尼傳》中記載,清圣祖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平南王尚可喜在南海越井岡的南面,擇了塊風(fēng)水寶地,庀材鳩工,為一意出家的女兒尚茹素(自悟)建了座檀度庵?;浫朔Q為“皇(王)姑庵”,有詩贊曰:“一串牟尼出火坑,庸中佼佼鐵錚錚。蒲團(tuán)不墮紅羊劫,笑彼飄霖孔四貞”。當(dāng)時(shí)的平南王雖心疼愛女,然而茹素自幼目睹諸兄弟之橫恣,憂患成疾,力懇為尼,王不能奪。只得精挑細(xì)選宮人十名隨愛女出家,后來,這十女便分列“十門”,各自授徒。這其中,有一位名“無我”的,能詩善畫,尤其擅長人物畫。還在自悟沒有出家以前,無我曾經(jīng)為她畫過一張肖像:畫中自悟,披著滿肩美發(fā),穿著錦繡紫衣,非常美麗,可卻蛾眉雙蹙,好像心底埋著深深的憂愁。自悟看后,非常欣賞,認(rèn)為無我非但描形,亦且繪神,形神兼?zhèn)?,妙入神品。有一說,當(dāng)年隨自悟出家的十人,乃是平西王的姬妾,若真如此,倒不知像無我這樣一位才貌雙全的美女,平西王是怎么舍得她出家的。

  在庵中,無我日日焚香禮課,梵韻悠揚(yáng),精研佛經(jīng),少弄筆頭,所以留下來的詩畫書法并不多,更顯珍貴?!独m(xù)比丘尼傳》中有記載過無我曾“嘗寫通體小影,支頤枕石而臥,蕉陰苔色,上下掩映。題句云:“六根凈盡絕塵埃,嚼蠟?zāi)軐じ饰痘亍DG天陳色相,誰人不是赤身來?!笨芍斯P筒所刻,便是以無我的自寫小像為藍(lán)本,且刻工功力精到,寥寥數(shù)刀,將意境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絕非凡人之工。筆筒成型后,便被深深存放于檀度庵中,秘藏甚久,當(dāng)時(shí)的學(xué)士大夫,沒有人能夠一睹真容。后來,筆筒偶然失去,直到乾隆廿七年九天生日,筆筒重又現(xiàn)世,庵中人用百金將之贖回。經(jīng)此一役,這件密寶方得重見天日。

  當(dāng)年,檀度寺為廣州四大尼姑庵之一(另外三間為無著、藥師、三明),香火一向鼎盛。至道光年間,一對側(cè)室母女被某方伯嫡妻逐出家門,這位側(cè)室本為姑蘇名妓,被逐出家門后,愁病而歿。凄楚之下,女兒終發(fā)愿出家,投身于檀度庵。法號“文信”,此女早年受過很好的啟蒙教育,故入庵后在佛事之余仍攻書史,解詩詞,書法亦工穩(wěn);畫學(xué)荊洪谷,筆頗明秀,后學(xué)石濤,極蒼莽之致,但作品秘不示人,所以流傳絕少。文信常與當(dāng)時(shí)文人談藝,人們擬之為宋代的吳文英(夢窗)與藕花洲尼。當(dāng)時(shí),有一名士傾慕文信,為法曲獻(xiàn)仙音十闋贈(zèng)之,文信雖愛其才,卻守身如玉。三十歲后即閉關(guān),不復(fù)為文字,只以繪畫自遣,知者譽(yù)之為“畫尼”。畫尼文信傳世的書畫文玩,多數(shù)都入了其再傳弟子,女金石印家,蔡守夫人談月色(古溶)的箱篋。其中,就包括這件與她們所棲身之尼庵的歷史息息相關(guān)的筆筒。后來,這位才尼于檀度庵還俗,嫁與蔡哲夫后,筆筒也隨之陪嫁,成為蔡家之物。哲夫?qū)Υ宋镆嗍欠浅O矏?,嘗以之見示諸位南社好友,諸人見之,亦是驚奇,紛紛于月色手拓之筆筒拓片上和詩做題。在這拓本長卷上,這些文人名士對此物嘆為觀止,又紛紛依無我女尼舊韻成詩,一時(shí)名流,遍題四周,禪意文思,成一時(shí)雅集。上署名者,有羅振玉、程大璋、高天梅、吳梅、張爾田、關(guān)賡麟、王秋湄、汪夢秋、陳籙,楊千里,等等。

▲談月色、王敦化遞藏芭蕉女尼紫檀筆筒拓本長卷

  此筆筒之流傳,井然有序,曾經(jīng)諸多文人名士、奇女子之手,終由南博王敦化自談月色處獲得,王老對其如獲至寶,愛不釋手,把這個(gè)筆筒與自己另外收藏一漢印、一孤拓并稱,自謂有“三絕”,行內(nèi)無有不知者。畫家蕭平曾與敦老同事南博,比鄰而居,因得一覽此寶物。三十后,敦老已仙去多年,王家人再次持卷屬題,蕭平十分感嘆,提筆成詩曰:“赤身露體凈塵埃,借得芭蕉掩夢回。何必衹園尋正果,眼前便是活如來?!?

  談月色

  沈禹鐘《印人雜詠》有詩曰:

  “韻事紅閨似仲姬,僑蹤老向白門羈。瘦金字認(rèn)談家印,比玉分書未足奇。”

  這首詩所吟詠的女印人,便是近代著名才女,書法家、畫家、篆刻家,名士蔡守之妻,談月色。月色幼時(shí),因父母迷信“出生亥時(shí)子女會(huì)刑克父母”,狠心將弱齡月色出家入廣州檀度庵為尼,法名悟定,成為了畫尼文信再傳弟子。月色原名古溶,又名溶溶,以晏殊詩“梨花院落溶溶月”句,遂字月色。因排行第十,人稱談十娘。月色自小聰慧,得到師父耀均喜愛,平日里除課佛典外,月色八歲時(shí),兼以書畫授之,月色尤為擅畫佛像和梅花,小女子秉性聰慧執(zhí)著,令師父十分心悅。

  廣州地區(qū)稱尼姑為“師姑”,當(dāng)時(shí),很多知名的師姑庵涌現(xiàn)出一批善解人意、或能寫會(huì)畫或吟唱風(fēng)雅的“妙尼”,當(dāng)?shù)氐倪_(dá)官貴人、文人名士亦多喜好涉足禪門,雅集揮毫,聊吟暢詠,而繼以齋宴,為一時(shí)之風(fēng)尚。據(jù)說高劍父也曾在廣州的藥師庵認(rèn)了“大蝦”、“細(xì)蝦”二位妙尼為徒,手把手教她們書畫,成為一段風(fēng)流佳話。檀度庵也是如此,就在1917年初某日,年少的月色在值日知客時(shí),遇到了與同盟會(huì)好友趙藩(護(hù)法軍政府交通部長)、李根源(廣東督辦)入庵參觀游覽的才子蔡守(軍政府秘書長、財(cái)政顧問)。相談間,蔡守(哲夫)驚嘆于這位佛門女尼能書善畫的才華,與其暢談文藝,引為知己。

▲談月色畫梅并題贈(zèng)王敦化扇

  釋文:1.一九五六年八月十五日仝過申江參觀青平畫展歸來作此以奉。敦化先生雅鑒,談月色時(shí)年六十有六。2.余性愛瓶花,不減連林,嘗竊有慨。世之蓄瓶花者,當(dāng)其榮盛悅目,珍惜非常;及其衰悴,則舉而棄之地,或轉(zhuǎn)入溷渠,莫恤焉。不第唐突良亦負(fù)心之一端也。余特矯其失,凡前后聚瓶花枯枝計(jì)百有十三枝,為之束,擇草堂東偏隟地,穿穴而埋之,銘曰:汝菊、汝梅、汝水仙林犀,蓮房墜粉,海棠垂絲,有榮必落,無惑不衰。骨瘞于此,其魂氣無不之,其或化為至文與詩乎。錄茶邨先生花冢銘書奉。敦化先生雅政。丙申年順德談月色書。

  鈐?。?.談、月色;2.月色瘦金

  此后,便念念不忘,常來庵中拜訪,成為月色的座上客。其間歷時(shí)五年,好友高天梅、程大璋等人都曾來看過這位傳聞中好友的紅顏知己作畫寫字,為月色的為人和才藝所驚服。蔡守為人風(fēng)流倜儻,本已有夫人張傾城,亦是一位才女。蔡守還曾為其代筆,只為成就夫妻唱和的佳話,可見其對明誠清照式的夫妻生活十分執(zhí)著向往,而夫人才華雖好,終有所憾,月色正是理想中的女子。正巧,當(dāng)時(shí)民國政府在一段時(shí)期內(nèi)要取締尼姑庵,蔡守亦參與其事,恰逢其會(huì),更兼一群知交好友將二人平日情愫看在眼睛,極力相勸,夫人亦不反對,便準(zhǔn)備迎娶月色。月色亦以終覓得風(fēng)雅同調(diào)之夫君,挑戰(zhàn)世俗眼光,毅然為其還俗,由高天梅、程大璋二人為媒,嫁為蔡哲夫側(cè)室。時(shí)一九二二年,哲夫43歲,月色31歲。世稱“一門三絕”。

  婚后,月色更加致力于藝術(shù),在畫梅之外,更攻瘦金書。哲夫又授以全形拓、治印、雕木、刻硯之技,并是從程大璋、李鐵夫、黃賓虹、王福廠等,且夫君本就為此中老手,啟蒙誘迪,又兼家藏豐富,可供鉆研,不久便登堂入室。蘇曼殊曾以詩贊云:“畫人印人一身兼,揮毫揮鐵俱清嚴(yán)”。蔡、談二人均工畫梅,而月色尤為用功,師從黃賓虹,得其心傳之外,更多摹吳昌碩、揚(yáng)州八怪之筆意,朝夕訪梅,如此以往,畫技竟得另哲夫自談不如,從此哲夫畫石,月色補(bǔ)梅,成就一段“蔡石談梅”的佳話。柳亞子曾為題詩云:“貽我黃楊印,題君墨梅圖。瓊瑤無以報(bào),慚愧對林逋”,將月色比之宋代畫梅名家林逋,贊譽(yù)已極。時(shí)人譽(yù)為“梅王”。1931年,蔡哲夫曾領(lǐng)銜書寫“談月色畫梅約”并刊登在《藝彀》創(chuàng)刊號上,具名者有當(dāng)時(shí)名士畫家十余人,共為月色制定畫梅潤格,可見其造詣與聲望。

  ▲硯小巧端方,包漿古穆,呈橢圓形,淌池式,硯框?yàn)殚T字形,硯堂與墨池的交接處飽滿而自然,硯側(cè)銘文“蔡夫人談月色行篋畫硯”,另一側(cè)銘“民國二十年十月蔡元培”,為民國名人林直勉,蔡元培所刻。帶盒,上佳紫檀材質(zhì),面刻“蔡夫人談月色行篋畫硯,林直勉題”。

  林直勉,原名培光,字紹軒,晚號魯直。在與朋友的通信中,曾落款林畬,林虞、林愚。廣東東莞石龍人。中國民主革命家,中華民國政治人物,書法家。早年任孫中山軍政府秘書。1923年任廣東省政府秘書長、大元帥府秘書。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積極參加抗日反蔣活動(dòng),曾選為國民黨第四屆候補(bǔ)中央監(jiān)察委員。擅書法,尤精漢隸??杏小读种泵阆壬E》。

  蔡元培(1868-1940),字鶴卿,又字仲申、民友、孑民,乳名阿培,并曾化名蔡振、周子余,漢族,浙江紹興山陰縣(今浙江紹興)人,原籍浙江諸暨。革命家、教育家、政治家。民主進(jìn)步人士,國民黨中央執(zhí)委、國民政府委員兼監(jiān)察院院長。中華民國首任教育總長,1916年至1927年任北京大學(xué)校長。1940年3月5日在香港病逝。葬香港仔山巔華人公墓。

  月色嫁與哲夫后,亦隨夫君加入南社,由于月色能詩善詠,人品技藝均善,頗得社員喜愛,聲譽(yù)鵲起。夫妻二人人緣甚廣,往往一唱百和。月色所繪《月色梅花冊》,便有蔡元培、胡漢民、林直勉、于右任、葉恭綽、戴季陶、周肇祥、陳銘樞、王光烈等十?dāng)?shù)人題詠,是夫妻二人的好人緣和南社成員友情的見證。本次秋拍的月色親拓芭蕉佛女筆筒拓片上,亦可見此盛景。

  一九三一年,月色受聘為廣州市博物院及黃花考古學(xué)院發(fā)掘?qū)T及研究員,與哲夫共同主持東郊貓兒崗漢墓發(fā)掘工作,為考古發(fā)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xiàn)。期間,夫婦又于白云山小梅坳訪得明末歌者張二喬墓志及百花冢、妝臺(tái)等石刻,制作拓片。又對嶺南城磚進(jìn)行了專題研究,一起編著了《廣東城磚錄》,夫妻二人對家鄉(xiāng)歷史文物的熱愛之情,正堪以李清照、趙明誠為比。

  一九三六年,哲夫應(yīng)聘北上任南京博物院書畫鑒定研究員及國史館編修,其間曾舉辦夫婦書畫篆刻展覽,馳譽(yù)—時(shí),求書畫篆刻者踵接。時(shí)—九三七年初,黃賓虹先生亦應(yīng)聘在南京博物院鑒定字畫,良師密邇,月色請教無虛日。技藝日臻完美,求者比肩接踵,應(yīng)接不暇。一日,月色正下廚煎魚,有人來求寫對聯(lián),月色放下鍋鏟匆忙洗手做書,書罷,廚房中所煎魚已經(jīng)焦黑,無法食用,令蔡守哭笑不得??谡家皇仔≡娫疲?

  “長安乞米瘦金書,促迫何堪急急如。放下煎魚來拾筆,書成已嘆食無魚”。

  蔡守在印界頗有聲譽(yù),然年老后雙眼昏昏,逢有人來求印,總令月色代為捉刀。然而有人看不起女子之才,反而質(zhì)疑月色所治之印為蔡守手筆,蔡守做詩答曰:

  “衰翁六十眼昏昏,治印先愁臂不仁。老去千秋有鈿閣,床頭翻誤捉刀人”

  鈿閣(韓素約)為梁袠(千秋)侍妾,曾從梁學(xué)篆刻。名流巨公認(rèn)為鈿閣刻的圖章好于梁袠。蔡守用此典故,可見其對月色治印的贊美與認(rèn)同。冒鶴亭曾請談月色補(bǔ)刻“影梅盦”、“艷月樓”(董小宛居所)兩方印,所刻精彩非凡,從此名聲日盛。黃賓虹年老后所用的印,也多是他令這位高徒所刻的。

  ▲盒為四瓣海棠形,子母口,內(nèi)盛哥釉四瓣調(diào)色盤。木盒正面刻羅漢圖,羅漢呈游戲坐,一手支地,一手搭于膝蓋之上。刀工精到,細(xì)線如游絲不絕,粗線如斧刻刀削。畫面簡潔而不粗糙,遠(yuǎn)近云霧繚繞,羅漢衣角蹁飛,呈現(xiàn)出景深感??芍^一雅趣橫生的書房小品。圖案旁鐫“月色”二字,字體秀逸。下刻印“溶溶”。底面凸出四如意足,內(nèi)心海棠形四瓣凹陷,中刻“?城畫?”四字。

  可惜,好景不長,一九三七年冬,南京失守,日寇屠城,倉皇出走,避難于安徽當(dāng)涂白貯山,隨行還有畫家李桔叟,為躲避災(zāi)禍,月色女扮男裝,三人日日在佛堂念經(jīng)。一日,日軍闖入佛堂搜尋婦女,月色情急之下在地上抹了一把灰涂在臉上,蔡守拿了一張紙條寫上“三人男”(日語,三個(gè)男人)給日本兵看,日本兵看后,罵罵咧咧的離開,三人嚇出一身冷汗。回寧后,蔡守曾作“白紵山避難圖”記其事,當(dāng)時(shí)寫的“三人男”紙條裝裱其中,眾多名家紛紛題詠。面臨國難重重,家鄉(xiāng)滿目瘡痍,月色刻印記下“丁丑十一月七日當(dāng)涂罹難戍寅八月二十八日廣州家破”、“還我讀書身”、“虎口余生”等印,愛國憤慨之情,溢于言表。

  蔡哲夫拒絕到汪偽政府任職,與月色搬到鼓樓二條巷居住。蔡哲夫把寓舍取名為『茶丘』,二人甘守清貧。冒鶴亭曾與人言:“月色與寒瓊共貧苦,家無傭婦,萬事躬親,并以仆事篆刻為活計(jì)。但每見人貧苦,必竭力資助,洵當(dāng)世難得者。月色沒見人苦,必竭力傾助”。其時(shí)山河易色、故園凋零,飽受身心磨難的哲夫身體每況愈下,一九四一年,終因心臟無力而去世。月色十分悲慟,當(dāng)時(shí),南社詩友知其家無長物,眾人資助辦完喪事。月色感念友人尚義,忍痛一一畫梅治印答謝,筆耕不輟,并為哲夫編刊《寒瓊遺稿》。友人見此不忍,為詩云:

  “調(diào)粉染脂筆不干,春痕秋色入冰紈。

  傷心撿取歸來稿,簾卷西風(fēng)李易安”

  建國初期,柳亞子曾向毛主席推薦月色的篆刻藝術(shù),遂以瘦金書、圓朱文入印,為毛主席刻治“毛澤東印”、“潤之”二方。1955年,月色被聘為江蘇省文史研究館館員,后被選為全國婦女代表,省政協(xié)委員等職,獲得了很高的榮譽(yù)。晚年的談月色,將自身收藏名家書畫、古董多數(shù)捐獻(xiàn),獨(dú)自隱居峨嵋?guī)X十四號,閉門謝客,孜孜授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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