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8/9/24 18:45:33 來源:雅昌藝術(shù)網(wǎng)
[保利香港]大藏 - 雅克‧巴雷爾(Jacques Barrère) 家族藏重要中國古代佛教藝術(shù)專場
佛經(jīng)有藏之始,集沙門寶唱撰經(jīng)目錄五千四百卷,名《大藏經(jīng)》。2018年秋,保利香港榮幸與巴雷爾家族合作,呈獻“大藏—雅克‧巴雷爾(Jacques Barrère)家族藏重要中國古代佛教藝術(shù)”,十五件重要東方藝術(shù)經(jīng)典佳作中,不乏中原早期佛教藝術(shù)佳品,專場亮點還包括北魏至唐代石雕佛造像、喜馬拉雅金銅佛像等經(jīng)典作品等,追溯佛教文化的傳播軌跡,勾劃出昔日華夏的遼闊圖景。雅克 · 巴雷爾家族為國際知名東方藝術(shù)古董商,他們的東方藝術(shù)情結(jié)長達一世紀之久,而是次專場拍品皆為巴雷爾家族所寶蓄,集諸盛世之藝術(shù)精華,冀與佛教藝術(shù)收藏者共襄盛舉。
3207 唐 彌勒佛倚坐像
來源
1. A. Dreesmann 舊藏,比利時,1990年之前入藏
2. Jacques Barrère家族舊藏,巴黎
出版
Jacques Barrère,《Art d’Extrême Orient(遠東藝術(shù))》,2003年,封面作品
H 110cm HK$ 10,000,000 - 12,000,000
此彌勒造像體格巨大,保存完整,獨立供奉。面相飽滿,肉髻高聳,其上波浪螺髪,雙眉若彎月,兩目低垂,鼻梁挺拔,厚唇輕合,雙耳垂肩,慈祥靜謐。貼身著僧祗支,前襟斜胸,外披袈裟。左手置于左膝,右手本施無畏印,惜已佚失。垂足倚坐方形須彌臺座上,兩足赤裸,分踩兩枝外沿的小蓮座上。佛座束腰,下部兩層平行座基。
彌勒凈土信仰的普及源于《彌勒大成佛經(jīng)》、即《彌勒下生經(jīng)》的流行。最初彌勒信仰主要在河北、河南、山西、四川、陜西、江蘇等地傳播。早期彌勒造像主要有兩種:一是菩薩裝,頭戴寶冠,坐姿為交腳式,呈說法相或思惟相;二是佛裝,頭梳發(fā)髻,多為站姿或交腳坐姿,施轉(zhuǎn)法輪印或無畏印。交腳式樣的坐姿佛像來源于中亞及新疆地區(qū),在這一影響下,交腳坐曾是石窟寺彌勒菩薩的定式:在北魏遷都前,彌勒像多采交腳坐式,著菩薩裝,戴寶冠,上身袒裸,佩項圈、瓔珞、蛇形等飾物。北魏遷都洛陽后,漢化程度日深,以皇室為主營造的龍門石窟北魏朝窟中,交腳像依舊是重要題材。至北魏后期,彌勒菩薩像數(shù)量急速減少,至隋唐基本消失,到武則天時期的彌勒造像才再次增多,并多以倚坐式彌勒佛形象呈現(xiàn),見山西省博物院所藏一例唐代彌勒坐像(圖一)。
倚坐像彌勒自貞觀年間興起,高宗以來成為固定形象并逐漸程序化。唐代國力富庶,以豐腴為美,一改南北朝秀骨清像的風格。因此當時的佛教造像面部圓潤,重頜廣額,體態(tài)豐碩飽滿。在塑造上,工匠們?nèi)谌肓俗约旱睦斫馀c創(chuàng)造,帶有溫柔和婉的女性氣質(zhì),充滿慈愛憐憫之情。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shù)館藏兩例唐佛倚坐像(圖二、圖三),與本例相似,其一惟其面貌更加圓融秀美,而本尊則渾厚有力,載于《海外遺珍》,頁94,圖第89,另一例身后帶背光,倚坐于高臺,其面型方正,所著袈裟樣式與本尊相類。
美國檀香山藝術(shù)學院(圖四)以及美國芝加哥藝術(shù)中心(圖五)各藏有一尊唐代釋迦牟尼及彌勒坐像,皆為波浪螺發(fā),倚坐姿,與本尊相似,惟二者身后有背光,載于 《海外遺珍》,頁107-108,圖第102-103。
另一尊唐代倚坐彌勒像(圖六)氣勢有如本件,被定為陜西風格,載于喜仁龍所著《Chinese Sculptures from the Fifth to the Fourteenth Century(五至十四世紀中國雕塑)》,圖381。北京故宮博物院藏一例唐代灰砂巖彌勒坐像(圖七),其波浪螺發(fā),袈裟下擺從方臺垂下之形態(tài)與本件相似,惟其體量較小。
美國克里夫蘭博物館(圖八)藏有一尊唐彌勒坐像,其身坐高臺,姿勢與本件相同,惟其佛首佚失。巴黎吉美博物館藏一尊唐石雕彌勒坐像(圖九),亦可參考。金銅佛像中,亦有造型相類者,一例唐代銅鎏金釋迦牟尼佛坐像(圖十),曾以逾低估價五倍售出于保利香港,2015年5月31日,編號4933。
以智慧光普照一切,令離三涂,得無上力,是故號此菩薩名大勢至。
——《觀無量壽佛經(jīng)》
3209 唐 白石雕大勢至菩薩立像
來源
1.法國私人藏家舊藏,購于1970年代
2. 1983年由法國著名亞洲藝術(shù)鑒定家Guy Portier先生審定
3. Jacques Barrère家族舊藏,巴黎
出版
Jacques Barrère,《Art d’Extrême Orient(遠東藝術(shù))》,2016年,巴黎,圖版12
H 57cm HK$ 8,000,000 - 12,000,000
這是一尊尤為珍貴的唐代大勢至菩薩立像,整尊雕像以白色大理石雕就,造型渾厚大氣,歷經(jīng)千年滄桑,氣勢依舊撼人。本造像上世紀七十年代由法國私人收藏 ,1983年經(jīng)由法國巴黎知名東亞古董 鑒定家蓋伊.波特爾 (Guy Portier)先生鑒定,后納入雅克.巴雷爾(Jacques Barrère)家族所寶蓄。2016年出版于 Jacques Barrère,《Art D’Extrême Orient(遠東藝術(shù))》,巴黎,圖版第12。
唐代經(jīng)濟文化高度發(fā)展,文藝創(chuàng)作的融匯貫通,對周邊地區(qū)文化兼容并蓄,這種良好的背景為佛教造像藝術(shù)的發(fā)展提供了積極的條件。雖然唐代早期佛像一度沿襲了隋代造型,然隨著初唐玄奘、王玄策和義凈高僧、使者由天竺返京,他們帶來的梵像的樣式粉本,將印度笈多佛教的面貌傳入中土,這是繼北魏時期后,笈多風格再次影響中國,為唐佛注入一股新鮮的活力,使得唐代佛像很快有別于南北朝及隋朝的造像風格,獨開一面,產(chǎn)生質(zhì)的變化。新式風格由中原西部的長安、至東都洛陽,并影響了中原東部的河北等地,綻放出蓬勃的面貌,華彩奇放,進入中國雕塑藝術(shù)的黃金時代。
本尊大勢至菩薩為單尊獨立石雕造像,與觀音菩薩一起供奉于釋迦牟尼左右兩側(cè)。大勢至菩薩體軀豐盈,比例勻稱,頭微左傾,肩右斜,身姿左傾,呈現(xiàn)一種三折身式的動感,婀娜動人,較南北朝時期造像更加生動。大勢至菩薩與觀音菩薩作為釋迦牟尼佛的脅侍,站立于佛陀的右側(cè),身姿微微左傾,傾向佛陀一側(cè)。菩薩身姿優(yōu)美,相貌秀美莊重,瓔珞華麗、裙衣飄動,雕琢逼真。寶冠、瓔珞、褶披巾、腰衣等身飾的精細雕琢,未覺繁瑣,只覺華麗寫實,似飛天般靈動精巧,顯出了當時工匠們雕刻的深厚功底和精湛才藝。
唐代經(jīng)濟發(fā)達,文化蓬勃發(fā)展,雕刻家亦在魏晉南北朝所形成的相對完整的雕塑美術(shù)框架之中發(fā)揮出了獨特的唐代審美風格,無論繪畫雕塑皆注重寫實,人物形象的塑造通常豐腴飽滿,神態(tài)栩栩如生,均反映出盛唐崇尚健康的審美情趣,極富時代風貌。雕塑面部五官、肩部、側(cè)面常以流暢的渦線、弧、棱表現(xiàn),刀工細膩,手法柔和,眉眼等處常保有印度早期佛教雕塑之風格。唐代石雕皆有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具備禮儀性,也因此人物雕塑造型高度寫實,無論人物比例、動作手勢、服飾紋樣皆真實的再現(xiàn)了唐代仕女的生活原景。
唐代塑像主要是一佛、二弟子、二天王或加二力士的七身一輔或九身一輔的組合,塑像風格一改北朝時期的“秀骨清像”,面部健康豐滿,精神煥發(fā),衣褶流暢,體態(tài)神情各不相同。本尊大勢至菩薩即是唐代石雕中高度寫實的代表之作,高束發(fā)髻,發(fā)前裝飾花冠,冠前置寶瓶,這是大勢至菩薩的標識。松松挽起垂于耳側(cè)的發(fā)髻,根根發(fā)絲清晰可見,與一尊1958年西安市安國寺舊址出土的唐代菩薩頭像(圖1)相似,兩者還擁有相似的面孔,豐盈臉頰如少女般細嫩,彎眉細目,直鼻秀挺,雙唇緊閉,嘴角略帶一絲笑意,嫻靜安詳,“美而不媚”,是一件具有高度藝術(shù)魅力的作品。
菩薩裸露的肌膚豐滿細膩,富有彈性,優(yōu)美的造型呈現(xiàn)現(xiàn)出年輕女性婀娜多姿的風采。自左肩至下斜披的帔巾和蟬翼般的帛帶柔繞雙肩,于兩臂間飄落,垂落于蓮座之上。頸戴鑲滿晶瑩寶珠的項鏈于腹前和腰后交叉垂落于兩腿外側(cè),裝飾感極強。這明顯延續(xù)了南北朝時期菩薩造像常見的裝飾,不同之處則在于唐代造像豐腴的體格撐起交叉項鏈更顯華麗,不似早期造像干癟的身軀(圖2)。袒胸的胸前,微微隆起的胸肌十分寫實。胸前翻轉(zhuǎn)如蔓草般金質(zhì)瓔珞,既華麗典雅又不瑣細,使雕像更加高貴精美。曲線流暢,肌肉質(zhì)感的雙臂,曲直之間左右協(xié)調(diào)著軀體的重心,左手殘失,手中所持什物不得而知。目前存世造像各不相同,東京國立博物館所藏的一件來自西安寶慶寺的大勢至菩薩造像(圖3),左手所持為須彌山,極為少見。右臂微曲,手中所持蓮花貼臂盤升,極度寫實。
菩薩裙衣輕薄貼體,赤足站于蓮花座上??鋸埱覍憣嵉纳徎ㄗ潜咀鹪煜竦狞c睛之處。座為圓形,分為三層,下層缺失,上層是雙層仰蓮,飽滿華麗,間飾蓮蕊,中間如寶珠般飽滿的蓮瓣。似本尊蓮花座如此特殊造型者并不多見。另有一件唐代石雕迦葉造像(圖4),與本尊蓮座相同,載于《Chinese Sculptures from the Fifth to the Fourteenth Century(五至十四世紀中國雕塑)》,曼谷,SDI出版,1998,卷2,圖371;英國知名藏家Eskenazi曾藏有一件唐晚期白理石阿難像(圖5),收錄于《Chinese Sculptures c.500-1500》,頁78、79,圖13。這兩尊佛弟子造像尺寸相似,造型相近,蓮座與本尊造像一致,應當出于同一時代藝匠之手。
美國哈佛大學福格藝術(shù)館收藏的唐供養(yǎng)菩薩像(圖6)雖造型不同,卻也有著相似的蓮花寶座,可以認定為同一風格、同一時期作品。而與本尊造像最為神似者應屬1974年出土于西安市西關(guān)王家巷的唐石雕觀音菩薩立像(圖7),所用材質(zhì)、造型及雕刻技法無一不同,可作為本尊造像的標準參考。細較之下,本尊造像比觀音造像尺寸更大,細節(jié)雕刻更加有力,節(jié)奏感更強。與本尊造像可作對比者還見于臺灣樂從堂曹興誠先生所藏的一件唐中期銅鎏金觀音菩薩立像(圖8)。不同的題裁、不同材質(zhì),不同的表現(xiàn)方式,同時代的藝匠都準確把握了“神”的精髓,超然、靈動、華麗,皆如矗立風中,有飄然若仙之感。
如上這般傳神之作又出自何時、何地呢?遍查公私收藏,最終明確指向了唐中晚期西安安國寺或周邊寺廟。安國寺位于長樂坊,本為節(jié)愍太子宅。神龍二年立為崇恩寺,徐改為衛(wèi)國寺,景云元年(710)改為安國寺。
1959年在安國寺遺址出土了十余件精美的白玉石雕像。這些造像可能是唐武宗會昌五年(845)毀佛時棄置埋藏,堆棧在地下十多米深的一個窖穴中,大半已殘缺。這批出土造像與本尊大勢至菩薩石質(zhì)相同,尺寸相近,風格一致。除寂靜相的文殊菩薩(圖9)、寶生佛(圖10)外,還出土了與唐密有關(guān)的馬頭明王(圖11)、降三世明王、隨心金剛等多件密宗造像。進入盛唐時期(713-755),佛教造像呈現(xiàn)了諸多新的現(xiàn)象,長安密教風格造像開始興盛,漢白玉成為一時盛行的石材,裝飾風格更加華麗繁復,由初唐及武周時期所形成的古典主義風格逐漸過渡到以新的現(xiàn)實感與體量感為表現(xiàn)主題的符合中土審美心理的佛教造型。
這批現(xiàn)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館的造像和本尊大勢至菩薩吸收早期石雕造像的精華,結(jié)合唐人寫實之風,再融入神秘的唐密元素,它們不僅刻造精致典雅,而且貼金描彩,繼承了中國傳統(tǒng)雕刻以繪色輔以雕造的手法,代表了盛唐時期
貴族的審美趣味,也體現(xiàn)了盛唐佛教藝術(shù)的卓越成就。
除了1959年在安國寺遺址出土的十余件石雕像外與本尊造像相似之外,早在1952年西安市東關(guān)景龍池出土的唐代石雕觀音菩薩像(圖12)也屬于這一風格,然而造型與紋飾更加復雜繁瑣;1966年松原三郞所著《中國佛教雕刻史研究》一書中收錄的唐石雕菩薩坐像(圖13),明顯亦屬同一風格作品,可作參考。這一風格承襲盛唐時期西安地區(qū)造像,尤其在蓮花寶座的造型紋飾上。
在《Chinese Sculptures from the Fifth to the Fourteenth Century(五至十四世紀中國雕塑)》書中所收錄的唐代早期石雕釋迦牟尼(圖14),線條較這批作品更加硬朗,須彌蓮臺也不相同,但上層蓮座的表現(xiàn)方式有著很強的參考意義。
綜觀本尊造像,風格明確,雕刻手法大膽寫實,富有強烈的質(zhì)感;這種細膩而寫實的把握打破了石質(zhì)雕刻生硬呆板的特點;巧妙地設計使造像在比例上和諧勻稱、錯落有致,在形式上變化造度、高低有序,既典雅穩(wěn)定又富有動感;是一尊超越歷史、藝術(shù)、宗教的絕世佳作。
3202 北齊 佛造像碑
來源
Jacques Barrère家族舊藏,巴黎
H 84cm HK$ 580,000 - 800,000
3204 北齊 菩薩頭像
來源
1. 讓.穆蘭(Jean Moulin)前秘書Daniel Cordier先生舊藏,巴黎,1960年代前
2. Jacques Barrère家族舊藏,巴黎
H 42cm HK$ 2,000,000 - 2,800,000
3206 唐 彩繪白石雕佛首
來源
1. Coquerel 舊藏,法國,1960年之前入藏
2. Muller 舊藏,法國,購于1966年
3. Jacques Barrère家族舊藏,巴黎
出版
Jacques Barrère,《Art d’Extrême Orient(遠東藝術(shù))》,2016年,巴黎,圖版11
H 31cm HK$ 3,000,000 - 3,800,000
3210 北周 石雕菩薩頭像
來源
1. 法國私人藏家舊藏
2. Jacques Barrère家族舊藏,巴黎
H 36cm HK$ 280,000 - 3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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